/ 起码在这时候,他是真的在喜欢我的。
毕竟,一个人若是没有心,是很难做出来这般听起来真实生动、细一想又毫无意义的假设的。
怀媛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高兴了起来,她轻声嗔道:“为何男孩儿怕寂寞就要生两个,女孩儿却又不了呢?明明女孩儿们才是最喜欢姐姐妹妹一道热热闹闹的。”
裴景容摇了摇头:“不不不,男孩子要粗养,有两个在一起比着,也好叫他们互相督促着知道勤奋、上进,免得只一个,就以为本王这点子家什就非得只给他了!女孩子嘛,则得要娇养着才好,女孩子普遍心思重些,喜好比较,什么都得要独一份的好才行,我们只要一个,便可以专心致志地独宠她一个,且定得是小女儿才好,还能有两个哥哥在上面宠着,若是有两个女儿,偏哪一个一点,另一个都会受委屈,若是两个都一模一样地对待,岂不是两个都受了委屈,不好不好。”
怀媛看他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开他玩笑:“王爷倒是很懂这些,可见小时候功课做的极足。”
裴景容全盘接收:“王妃果然聪慧,这可是全叫你说中了。打小对着两个妹妹,本王便最怕过节,那是每次都手足无措啊。”
裴景容没说出口的是,从小见着清平让清乐,姐姐让妹妹,他看多了,便绝不想叫自己的孩子还去“让”了。
那时候的他们,是真的很认真,很快乐地在做着这些虚无的假设,纵然说出去徒惹外人耻笑,但于自己之本心,总还是当真高兴的。
但命运,从不会因他们一时之欢愉,就去格外怜悯他们。
预定的结局早已书写完毕,不安的引线深埋地底,只等着炸他个天轰地裂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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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大婚后的第二年便阖府奔赴冀州封地,冀州清苦,论繁华不及洛城之十一,可清苦有清苦的好处,最显著的,就是清静。
婚后第三年,怀媛在冀州度过了她最清静的一段时光。远离了洛城的繁华似锦,同时也远离了帝都的尔虞我诈,从权利漩涡的中心挣脱出去,要怀媛从本心来说,确是件好事。
更别说三月春暖花开后,连怀媛都似乎粘了春福,连续半个月的饮食不思、嗜睡乏力后,容王府的大夫一连迭地给上面报喜,说王妃这是有了。
裴景容喜不自胜,听到消息时直接甩了一众下属从衙门里策马狂奔回府,怀媛出门迎他,被他抱起来转了足足三圈,高兴之意溢于言表。
也因为他不着调地搞得那么一出,隔日容王妃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清河,没过几天,呆在燕平府练兵的裴景晖
就写信来调侃他,洛城得信,也送了不少赏赐来。
这些人情往来,俱要后院的女主人张罗,怀媛孕初期的反应又大,吐得狠,又被这么折腾,很快便瘦了一大圈下来。
她本就眼睛大,脸盘小,再这么一瘦,脸上更没了肉,就衬得眼睛都大得有些可怖了起来。
肚子还没显怀,人却被人折腾得伶仃了下去,裴景容心疼地不行,就说要请自己的乳娘来冀州照顾她。
那乳娘是章皇后身边的知心人,对裴景容自然是没话说,之于怀媛,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隔阂,几番相处下来,二人关系也就只是尔尔。
怀媛不欲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让裴景容为难,那乳娘叫她静卧养着,她便即使自感精神头还不差,也不去辩驳,只依了便是。
只这样一来,容王府的后宅庶务,怀媛便有些腾不出手来,那乳娘越俎代庖,做出了几件怀媛极不喜的事情来,怀媛懒得与她打嘴上官司,索性要人请了偏居一隅的黎衾来,放权给了这位自入府来便恍若隐形人般深居简出的侧妃娘娘。
黎衾做的究竟如何,怀媛并没有上心去看,而黎衾做事又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坦白说,怀媛也并不在意。
当年的同日出阁同日入府是往怀媛心里插了一根刺,可这三年来裴景容的言出必行,却也把那根刺磨得要微乎其微了。
就如怀媛出阁前与怀冉诉说的那般,说到底,黎衾也未必是自己愿意这么嫁进来的,大家都是大势所趋、迫于家族,又何苦彼此为难。
她若是安分地做个侧妃,我是无意对她做什么手脚的,怀媛想。
可惜怀媛那时的日子似乎太过清闲顺遂了,连老天都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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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就修到了这里,后面就是原稿了,实在修不动了我要缓缓,然后,还是要厚着脸皮来求一下连载文的收藏,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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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妃今天又在祸国》:
成帝二十三年的冬至,肌骨秀滑、色倾后宫的贤妃钟氏薨了。
冷天,凉血,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一睁眼,她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