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赟见状有些奇怪,路过小二身边时顺口要了份早膳,然后便径自走到了夏晗对面坐下。她一手支着下巴,微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茶?”
或许是经过一夜时间平复心情,夏晗看上去比昨日入城时冷静了许多。她抬眸,目光中不知何时又染上了几分冷寂,不过倒是愿意搭理林赟了:“无事可做,不喝茶又要做什么?”
如归楼里大抵备着常用的早膳,小二的动作也很快,说话的功夫便将林赟要的早膳送了上来。四五个碗碟摆了一桌,各色糕点搭配着,看上去赏心悦目不说,更令人食指大动。
林赟已经有些饿了,望着早膳先问了夏晗一句:“早膳你用过了吗?”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当即先送了个小笼包入口,咀嚼吞咽后,这才再次开口问道:“你不是来信州看望故人的吗?路上赶得这般急,现在怎么又有闲情逸致坐在酒楼里喝茶了?”
夏晗听到问话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林赟还以为她又不愿意说,结果却听她道:“初来乍到,我也不知她现在何处,便先让人打探消息去了。”
林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原来她来信州果真不是找自己的,否则偌大一个将军府摆在那里,又怎么会找不到,还需要特地打探消息!那么那个让对方牵肠挂肚的人又是谁?莫非真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人已经对哪家儿郎芳心暗许了?!
这想法似乎没什么逻辑,可林赟下意识便这般类比了。不过没等她自己回过味儿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略微有些泛酸的心情,就都被她强制压下,抛诸脑后了。
她又吃了一个小笼包,似乎不在意的说道:“这样啊,那也还好,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不像我这么倒霉,一来就遇到少将军出城剿匪,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夏晗眨眨眼,没有告诉林赟,信州之所以突然闹着剿匪,还是因为她送去的山贼和名刺惹来的。不过她今早在这酒楼大堂里坐了许久,也不是一无所获,当下便告诉了林赟一个消息:“今早少将军刚好回城了,你现在过去,或许能找到人。”
林赟闻言愣住了,一双星眸都瞪大了两分,脱口道:“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信州原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否则也不需要设置将军府镇守了。虽然林将军被调来坐镇之后,周遭已是安宁了不少,可林赟深知藏在城外山中的山匪贼寇还不知有多少。林骁去剿匪,绝非一日之功,他这么快回来,林赟不觉得他是功成身退了,她更担心她哥是受了伤被送回来的!
夏晗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怔了怔才答道:“这我也不知。不过刚传出来的消息,说少将军清晨骑马入城了,现在如果没去府衙,就该是回将军府了。”
林赟想了想,到底还是坐不住,匆匆跟夏晗道了谢后,连早膳也没吃完就跑了。
夏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置可否,收回目光后看向了自己手中捧着的茶盏。但见盏中茶汤碧绿,茶叶舒展,有悠悠茶香随着热气蒸腾而出,闻得久了也让人心情随之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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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赟没往府衙去,因为她对那地方不熟,更清楚现在的她进不去,所以离开如归楼后便径自跑回了将军府……虽然现在的将军府她同样进不去。
隔着一条街,看着对面将军府外甲胄鲜明的守卫,林赟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她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却都没有看见林骁的影子,也不知对方是早就进去了,还是根本不回来。
事到如今,林赟也知急不得,可总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视线在对面那几个守卫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了一个最为瘦弱的青年身上——她记得这人,以往她进出时与他说过几回话,脾气还算不错,不会一言不合就拔刀,看谁都觉得居心叵测,是个有耐性能把话听完的。
思忖了一下说辞,林赟最后理了理衣袍,终于穿过街道向着对面的将军府走去。
这本是林赟回家的路,可她却隔着门老远就被守卫拦住下:“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将军府?!”两杆沉重的□□挡在了林赟面前,守卫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警惕,即便见她羸弱也不曾放松分毫。
林赟早就料到会如此,当即往后小退了半步,而后略一拱手说道:“在下林允,求见少将军,还请各位通报一声。”说完还从袖中摸出个荷包递了过去。
守卫听到她姓林时神情微动,又听她说得笃定,本来已经打算应承下来了。可见到这动作后,态度却陡然不善起来——他根本没接林赟的荷包,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贿赂!
林赟从没做过行贿的事,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让人误会了。她听到对方拒绝贿赂还怔了一下,明明气氛正严肃却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好不容易忍住了上翘的嘴角,干咳一声解释道:“不是,这不是贿赂,我是说还请把这荷包转交少将军,他看到里面的东西就会见我的。”
解释清楚后,知道一切都是误会,这就很让人尴尬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的守卫顿时红了脸,心中止不住的腹诽林赟不把话说清楚。这时被林赟看好的青年站了出来,他绕过了尴尬的同僚,只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主动接过了林赟递来的荷包。但与此同时,他却对林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