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吃了一块巧克力,特别好吃,别的我没吃过,”邓远不好意思道,“以寒,你不用这么……这一箱,很贵吧?”
徐以寒笑着摇头:“不贵,吃着玩儿嘛,而且你不是说吃药太苦?”
“那点儿苦味,我含块糖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多零食,”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盒“妈富隆”上,“以前刚开始吃孕激素,胸部有了硬块,那真是吓死了,以为得了癌症。”
徐以寒:“然后呢?”
“然后就想去医院照ct啊,又不敢,怕医生发现我在吃药,”邓远弯起嘴角笑了一下,表情有些腼腆,“我就在网上问,还好那些人都不错,他们告诉我有硬块是正常的。”
“那些人也是……想变性的人?”
“嗯,当时贴吧还没被封,也有qq群。”
“现在硬块还在吗?”
“不在了,又吃了一段时间药,就没了。然后胸部就……长大了一些。”
徐以寒无声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这个夜晚如此柔和,没有加班,没有老徐,没有寒风凛冽。傍晚时下过一场雨,此时空气s-hi润而清透,窗外的夜空里,月亮浸润在s-hi漉漉的云朵之中,光辉半掩。徐以寒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句诗,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想变成女人的?”徐以寒凑近邓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