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上洇湿小小的一团,有些委屈地轻泣出声,“裴、裴郅,你、你……”
男人动作一顿,起了起身,拉过人又俯身下去,在面上落下密密的轻吻,唇角抿了点儿笑,柔声问道:“夫人想说什么?”
宁茴下意识地瘪了瘪嘴,眸子里蒙着水雾,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伸出手指比在她双唇,往边上移了移,耐心地将那些贴着面颊脸侧汗湿的发丝一一勾落开,掌心合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含着已然微红的唇,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他低声哄道:“莫哭了。”
她在外头惯是喜欢笑,乖的能将冰都软化了,然哭起来又是另一种风情,愈发能挑人心火,再想着他家姑娘只会在他面前含泪生春,这心都快炸了。
宁茴只觉难捱得很,他又一直不肯放手,意乱神迷时候有些气恼地攀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哪怕迷迷糊糊,倒也还记得些事儿,咬人用的力气小得很,那牙印子浅浅的,没多久便散了。
裴郅哑然失笑,“夫人果然心疼我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和着哭音的低吟和窗外不知哪儿来的猫儿叫。
她昏睡过去时,外头正是月至中天,清夜朗朗。
裴郅抱着人,擦掉她眼角残挂的泪,取了件外衫来包在身上,才沉声叫人备水。
沐浴清理过后他懒怠地拥着人,昏暗的烛光里,倒是心满意足。
第二日天气大好,早早就见着了太阳的影子。
宁茴一觉睡到日晒三竿,便是醒过来也不愿动一下,继续瘫在床上挺尸。
春桃掀开纱幔,探进头来,笑道:“少夫人要起了吗?”
宁茴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问道:“很晚了吗?”
“辰时过了。”春桃答道:“不晚,世子也没起多久。”
床上的人木楞楞地偏头,“裴郅?他没去上朝?”
春桃摇头,“没有。”
宁茴两眼微睁,她其实是不大想起的,但裴郅没去上朝,她不起也得起,她还有事情要做,她的花她的草还在等着她,爬也得爬起来啊!
春桃扶着她起来,宁茴穿好鞋下地,双腿直打颤,差点儿没栽下去。
好过分,裴郅太过分了qaq
“少夫人……”春桃犹豫道:“你没事儿?”
宁茴苦哈哈地坐在梳妆台前,“没事。”不不不,有事,她有事!她很有事!
青丹搅了帕子来给她擦脸,视线触及到脖颈上的那些痕迹手一抖,尴尬地移开眼,转头让春桃找条纱巾子来,也不梳什么髻,只做了女儿家散发的装扮。
宁茴捂着自己的脖子,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知道为啥,裴郅老喜欢啃她脖子。
其实她也喜欢啃脖子,不过她喜欢的那是鸭脖子。
说起来,百味斋的鸭脖子确实很好吃
青丹可不知道她念叨着什么鸡脖子鸭脖子和自己的脖子,麻利给收拾妥当,才笑着道:“少夫人,该出去用早饭了。”
宁茴确实饿了,说是饥肠辘辘也不为过,用了两碗粥不说,还吃了好几个包子才放下碗筷。
解决了早饭她便问起了裴郅,青丹回道:“世子方才在练剑,现下应该在侧屋沐浴。”
宁茴点点头,又像废鱼一样瘫在榻上。
“少夫人,吃了就躺着不好。”春桃说道。
宁茴想了想也对,她翻个身,“那我趴着。”
春桃:“……您还是躺着。”
她又翻了回来,焉耷耷地躺着等裴郅回屋来。
裴郅今日得了一天假,睡到大天亮起来练了会儿剑,他沐浴完收拾妥当掀着珠帘子进来就看见榻上跟离开水的小鱼崽一样没什么生气的宁茴。
一看到宁茴瞬间来了精神,爬起来扑进他怀里,弯了弯眸,“裴郅……”
裴郅抱着人,眼尾上扬,“嗯?”
宁茴凑到他耳边,悄悄道:“花花草草。”
裴郅嘴角噙着笑,手拧着她脸上的肉肉往边儿上轻扯了扯,“知道你惦记,这就带你去了。”
瑨园只要有钱就办事,在江湖朝廷的名声都算不得好,先帝昏庸时局动荡时崛起,距今也不过三十载,但其敛收的财富却不可估量,那确实是个好地方,珍奇异宝搜罗了不知道多少,堆了半间暗室,隐隐有富可敌国的架势。
除此之外,里头的那些奇花怪树也多的扎眼。
裴郅走时叫人去搬了不少走,寻常的便罢了,难得一见的那些尽数送到了城郊种着梅花的院子里。
瑨园里头的银钱自然是上缴国库,但这些花草,他随手截下也不值当什么的。
夫妻二人出门径直去了城郊的院子,与上次一样,也没让别的人跟着进去。
院子里的梅花半谢半开,残红铺了一地。
宁茴拎着裙子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落脚,还是裴郅叫了她一声才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裴郅带花回来时足足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