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
宁茴这才明了,“原来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青丹笑笑,将青苗亲手做的长寿面端了上来,“还说呢,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了。”
宁茴含着面条,眼睛溜圆,裴郅反着筷子敲了敲她的头,“快吃。”
宁茴摸着额头瞪了他一眼,“别敲了,敲傻了怎么办?”
裴郅:“没事,应该不会更傻了。”
宁茴:“……”气人!她明明冰雪聪明!
生辰一过,便又长了一岁,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宁茴自觉自己长大了不少,身高都往上拔了些。
裴郅闲时闻言还板着脸笑话了她一顿。
裴郅这些日子都不用上朝,但也不是说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每日仍是得花不少时候在书房处理手头的事情,算上来空闲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一直到了除夕这天才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显国公府这一门里头一向不齐心,朱氏在的时候一手紧捏着尚且还好,现下也就是一盘散沙了,不过散不散,根本没人介意就是了。
早前宁茴就开始琢磨了,后来又特意去请教了老夫人,算是确定府里除夕晚宴也就是走个过场,也就没费多大心思,尽按着以往时候办,甚至还稍微精简了些。
当天晚上饭席摆在正堂,老夫人坐在上头,想着今日是个好日子难得摆了个好脸色,没逮谁怼谁。
宁茴和裴郅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他二人从外头进来,裴都和柳芳泗也跟着进了门,紧接着便是裴昕,裴老夫人看着陆续往里来的人,眼皮子都抽了抽,她靠在椅背上,在一桌子人上扫了一圈儿,问榕春道:“还有的人呢?”
榕春知她问的显国公,回道:“国公爷午时与晋侯一道多喝了些酒,现下还在屋里睡呢,一时半会儿的想是来不得了,安子刚伺候着喝了饮酒汤,还得等些时候呢。”
老夫人握了筷子,冷笑道:“他这一天一天可比他老娘过得还舒服。”
老夫人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要她等人,等下辈子比较实在。
“行了,动筷。”老夫人率先叫榕春夹了一筷子肚丝,用了这除夕宴上的第一口菜。
堂中安静无声,各吃各的,排头的几个不说话,又有裴郅在这儿镇着,余下的庶女姨娘也不敢吱声儿。
气氛其实有些尴尬凝滞,但宁茴在宫宴上都能吃得自在,更别说在府上了,她吃了一口面前的莲蓬豆腐,觉得味道极好,顺手往裴郅碗里夹了一块。
裴郅用了,也觉得不错。
他们每日都一起用饭,早习惯了这样,裴都和柳芳泗夫妇就正坐在他们对面,柳芳泗握着筷子戳了戳碗里刚夹的金菇掐肉,心情相当地不好。
裴都在应天书院任职,早出晚归,她连个人影子都逮不到,好不容易书院停了课,他也只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她就觉得这人在刻意地避开他。
往日她还对宁茴幸灾乐祸,现下倒好,她倒成了府里的笑话,说来说去还是那姓宁的不好。
柳芳泗又想起了那日在华阳长公主府的事,愤愤地瞪着对面的人,不想竟是和另一双眼睛对上。
冷光锐利,凌厉骇人。
她吓得一哆嗦,忙又低下了头。
她这般动静裴都只当做不知,给自己舀了半碗鸡汤,慢条斯理地饮了干净。
裴郅放下筷子,握着帕子擦了擦嘴,上次柳芳泗算计宁茴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只是宁茴自己反击了回去也不需得他去掺和什么,但心里终归早看她不顺眼就是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冷声道:“眼睛不知道往哪儿使,要着又有什么用。”
宁茴听见他说话,茫然抬头,不明所以。
裴郅沉下脸来惯是吓人,柳芳泗平日几乎就见不着他,这样的情况少有。
她老娘华阳长公主实在是怕这蠢女儿又乱来,自秋日宴那事之后,时不时就拿裴郅的名儿震她,现下被这么一看,三魂都飘了一个走,反射性地就抓住身边裴都的衣袍。
裴都放下手中饮汤的瓷勺,微微笑,八风不动,不做理会。
柳芳泗见他这样,惊慌散了不少,满肚子里尽是委屈了。
晚宴一散,柳芳泗扭头就走,最先出了门去。
老夫人要留宁茴商量事情,宁茴本以为她是要说些关于年节的事儿,未曾想开口便提的竟是裴昕。
她坐在榻椅上,饮茶漱了口,“再过个一月她就该入定王府去,你这个做嫂子的也合该帮她操办起来了。”
宁茴指了指自己,“我?”
老夫人就差翻白眼了,没好气道:“不是你还是我?”
宁茴觉得这事儿不可行,要她给裴昕操办亲事?想得不要太美好不好!
宁茴:“祖母,这不成,要我帮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下辈子倒是勉强可以考虑考虑。”她不使坏,裴昕就谢天谢地烧高香。
老夫人原以为她现在和她大孙儿过得不错,往日的事也该释怀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