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女子, 苏薄荷首当其列。
但苏薄荷一点都不喜欢弹琴。
她年幼的时候丧了母,老爹爱她如命, 生怕后娘不待见她, 顶着亲朋好友的压力愣是不肯续弦, 哥哥更甚, 但凡有陌生的男子想要向她靠近,拳头直接就上去了。
说是苏老大人的小心肝, 也不为过。
得到无限宠爱的同时也失去了一定的自由, 苏太傅鲜少让苏薄荷出门,她就像是一朵温室中的花, 被家人保护的死死的。
她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保护,不敢做出反抗,只能糯糯地坐在屋里,随手拨乱琴弦。
偶尔听到院外偷听的声音, 小姑娘嘴上不说, 心里鄙视。
切,一群凡人。
苏家的后院里没有女人,她只能整日听老嬷嬷说外面的光景, 打发无聊的时间。
后来,是她的哥哥告诫她,若是遇见沈家嫡女沈之瑶,一定要退避三尺。
苏薄荷最开始是没有听过沈之瑶的名字的,但她知道自家老爹年轻的时候经常被沈逸苍收拾,据家中的老管家说,每次那个沈逸苍都能气的老爷骂声连连,半点风度也没有。
她很想见见沈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沈之瑶被女帝接回凤陵,很快就把文武百官闹得鸡飞狗跳,要说这沈家姑娘也没干什么,就是凭着一张贱嘴,无往不胜。
你跟她讲道理,她蛮不讲理,你跟她动手,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丫头,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蛮力,每每几个人都打不过她一个人。
其中,以易中书易禛最为倒霉。
那日易禛不过是在街上吹了两句,吟了两句诗,恰好沈之瑶经过,阴阳怪气地丢下了一句:“太阳当空照,老王八当街叫。”
据说把易大人气的一天都没起来床。
苏薄荷的哥哥见苏薄荷笑的半点形象也没有,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可别学那沈之瑶,成天生怕日子安稳了,女孩子要是像她那样,是嫁不出去的。”
事实上,那姑娘不仅嫁出去了,还嫁的非常好。
比起兄长欲避之而不及,苏薄荷表示,她对沈之瑶非常有兴趣。
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沈之瑶的出现就像给了苏薄荷一道光——原来女子也可以这般恣意妄为。
她觉得她心里的那点叛逆,迎着风生长,越发茂盛。
那日她鼓足勇气,趁着家里人不在的时候翻了墙,结果一不小心,挂在了树上。
满树桃花簌簌而落,她狼狈的挂在树上不知所措。
“喂,你别是个傻子吧。”清冷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苏薄荷这才发现原来桃花树上还倚着另一个姑娘。
那姑娘一身红衣,脸有些圆,正嘲弄地看着她。
她被苏老大人关了太久的时间,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打招呼,只能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你可是下不去了?”
沈之瑶嘴里叼着一根桃花枝,说话也含糊不清,苏薄荷勉强辨认出她的音调,点了点头。
姑娘哦了一声,一跃而下,戏弄她一般:“你看,这样就下来了。”
苏薄荷有些恍惚,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有女子能这般轻灵地身姿,鬼使神差地,她也学着她的样子,从树上飞了下去。
重心向下,她惊恐的发出尖叫。
料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小姑娘正拎着她的衣领,笑的甚是好看。
“这般傻气,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沈之瑶把她放到地上,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桃花:“不会爬树就到处乱爬,下次你可没这般好运气了。”
苏薄荷见她要走,赶忙问道:“姑娘,敢问姑娘姓名。”
沈之瑶眉眼一挑:“你不知道我是谁,罢了罢了,不知道也好,下次可别遇到我了。”
言罢,她摆了摆手,只留给苏薄荷一个背影。
苏薄荷傻呵呵地看着小姑娘走远,又被院子里发现她消失的奴才们找了回去。
她这一次的行动吓到了苏老大人,老大人痛心疾首的想了好几天,终于批准苏薄荷每个月可以上街一次,但必须要有人跟着。
苏薄荷觉得那姑娘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她一定要见到她,说一句谢谢,也许是她们两个人无缘,两个人竟然再也没遇见过一次,直到后来的一次春日宴上,她代表苏家弹了一首曲子,人人称赞,唯有那姑娘睡得东倒西歪。
才知道那就是凤陵城内人人避退三舍的沈小霸王。
接着,在春和宫的角落,她亲眼看着沈之瑶一个石子就把傅家的公子打进了池塘里,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沈之瑶悄悄地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沈之瑶终于注意到她了,难过的是沈之瑶压根不记得她是谁。
她超想跟这个姑娘做朋友,看着沈之瑶旁边的宋乐筠,她的眼睛里有一丝羡慕。
后来,她小心地刷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