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邵伟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将他扶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为他倒了杯水,直捋着宋永江的心口,知道刚才自己的言语令他着急,加之今日来所发生的事情接连频繁,现如今宋清这幅样子当即急火攻心,贺邵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道才是,只在一旁好生伺候着。过了好一阵,宋永江逐渐缓了过来,随后对贺邵伟说,你骑车子,驮我去一个地方,贺邵伟问道去哪,宋永江并未理睬他,虚弱无比的扶着门框来到里屋,看着在那失魂落魄的宋清,轻声道,孩子,别上火,你不就是想当那合同制的治安警吗,等我把这趟活儿结了,我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让你如愿当上治安警,我只求你一件事,把这碗面吃了,说罢端过刚煮好的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宋清面前,可此时宋清仍旧像块木头一样,在一旁的贺邵伟也看不下去了,俯身凑到他身旁劝慰道,大侄儿啊,你可快听点话吧,你看你爹都啥样了,为了你呀,操碎了心呐,单位都不去了,整天就在家里哄着你,也就差不多了啊,来听话,把饭吃了,我跟你爸还得出去办事呢。此刻宋清仍一双眼睛望向外面,淡淡的说道,贺叔,求你把我爸全须全影的带回来,说罢,默默的端过那碗面,一口一口的吃着。贺邵伟见状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帮着宋永江穿好外衣,推出自行车,驮着他出了院门。
贺邵伟按照宋永江的指示一路上七拐八拐,径直快出了城,眼见着来到了郊区边上,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头儿,咱这到底是要去哪啊?宋永江此刻的身体任然很是虚弱,穿戴的较为肥厚,搭着两条腿侧身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插在袖筒里,头侧着靠在贺邵伟的背上,轻轻咳嗽了两声后,淡淡的说道,顺着土道一直往里走。贺邵伟只得听从他的话语,顺着颠簸的土道,朝着那方紧蹬着自行车。
直到黄昏时分,二人才到达一处残破的砖窑,宋永江下了自行车,贺邵伟推着车子,向四周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四周尽是空旷的田野、一望无际,远方的尽头既是深山,田间地头弥散着雾露,深深地呼吸一口满是田埂泥土的清香,微风拂过伴随着几声家雀的啼鸣,空旷的田野之中,仅伫立着一个破旧的砖窑,更像是在隐秘似桃花源的境地,孤立着一座古城,此情此景连没上过几天学的贺邵伟,也为之感动,想起平日里的争强好胜、人情世故等等,此刻尽被这片田埂融化掉,随着落入土壤之中不见了踪影。
正沉浸在此的贺邵伟,这时忽听砖窑里宋永江呼喊着自己,只见他正向自己招手,贺邵伟只觉扫兴,无奈的放弃了这美好的境地,只得推车子进了砖窑里。二人走进了一间墙体是黄泥掺着稻草梗堆砌的小平房,一进屋内只觉得有些发暗,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炕洞土混合着烟叶子的味道,二人推开里屋的门,虽说这房子算得上是个老物件,但见屋内收拾的很是整洁,墙壁上仍挂着**的画像,桌案上摆放着**的白瓷半身像,最下方底座落款雕刻着毛体的“为人民服务”贺邵伟见屋内的陈设,想到好家伙,还是个**者!弄不好别是个老红军之类的人物吧?正想到此处,忽听房门响动,二人顺势望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头!见到二人后,并未理睬,只拎着搓子里面满是苞米棒,向炉子里蓄进去,拿过炉钩子将炉壁子拨弄好,随后进得屋来。
贺邵伟仔细观打量这位老爷子,只见他个头身量着实不矮,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很是整齐,一张国字脸透着那么股子刚毅的劲头儿,外面披着一件黑棉袄,里面一件蓝色毛呢子中山装,胸口仍佩戴者一枚主席像章。此刻仍一声不吭的盘腿坐在炕头,在烟丝盒里卷着旱烟。
宋永江走进身前,甚是恭敬的对老者欠了欠身子,口中尊称道,您就是李德胜。李老爷子?只见那那老者仍衣服平淡的神情,精神全在手里的卷烟上。取过火柴将其点燃,吸了两口望向窗户外,平静的说道,你叫宋永江吧?仍站在原地,谦卑的道了声,是晚辈。这时李德胜转过头继续说道,王洪禇临走之时和我提起过你,说以后你要是有事来找我的话,让我不要推辞,说实话,如今我也是与世无争,土埋半截的人了,当年和王主任一起闹革命的时候,我曾是他手下的警卫员,现如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所以啊,我就是再不愿意管你的烂摊子,也得看在王主任的情分上,给他这个面子,所以你今天和我说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仅此一次!这个叫李德胜的老者让他俩坐下说话,卷了两颗烟卷递给二人,点火抽起。宋永江开始说出自己的要求,只说到,让老子帮忙搞点炸药!词语一出着实令贺邵伟心头一惊,心想他要这玩意嘎哈呀!而此时,李德胜却不以为然,盘腿坐在炕头只顾眯缝着眼睛抽着烟卷,待抽尽之后下了炕,抖了抖披在上身的棉袄,带着宋永江来到砖窑的一处废旧的土窑,三人一齐进入里面,只见里面乌漆墨黑的,在一片堆积的荒草下面,竟然有个暗门!李德胜让二人在这里等着,自己抽出手电筒径直下了暗门内。
待老者金进入里面之后,贺邵伟急忙上前问道,你要照耀干啥呀?跟谁呀!你这闹不好会出人命的,现在正严打呢,你这不是找死吗!宋永江并未言语,忽听头直上方传来一阵雁鸣,当即跑出土窑,兴高采烈的望着凌空上排列的雁队,冲着天边飞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