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不知杜美人可知道否,我家阿媛如今在何处,自她离开长安,我便有一年不曾见过她,倒是十分的想念于她呢。”
“阿媛?自有个人替王爷好好儿养着,这个,王妃不必操心了。”杜细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身便是欲走。
罗九宁又道:“杜美人,人人都言,说我这孩子大约脑子有点问题,是个傻的,你瞧着呢?”
“哪会,肃王殿下的嫡长子,怎会傻呢。我觉得,便他口舌不清楚一点,或者生的缓慢一点,腿脚不便一点儿,到底还是会长成的。”杜细奴说这话时,嘴里颇带着几分怜悯。
颇悲悯的垂了垂眸子,杜细奴转身走了。
罗九宁听了杜细奴这话,却是验证了一份心头猜疑。
书里的壮壮,生的迟钝,迟缓,因为吃了陶七娘给服的丹砂,一直都是个小傻子。但如今的壮壮可看不出傻来,非但不傻,还挺聪明的。
这杜细奴睁瞎说瞎话,看都不看孩子,就说他腿脚不便生的迟缓,可见与她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肯定也知道那本书里的故事。
罗九宁这些日子一直思来想去,就不记得那本书中,皇帝后宫里有一个姓杜的美人。
偏偏此时冒出个杜细奴来,又还是山阴王杜猛那一派的人,又与杜宛宁,杜若宁两姐妹有着莫大的牵扯。
此时她再又扯上媛姐儿来,罗九宁莫名觉得,杜氏这仨位美人之中,至少有一个,跟她一样也是知道那本书里所讲的一切故事的。
而那个人,和宋绮的死,以及肃王府平白无故就没了的那五万两银子,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么一想,罗九宁心中顿时就有些后怕了。
若只是一个人知道那个故事也就罢了,若是俩个人都知道,肯定是隐在暗处,不被发现的那个更得利,也更安全。
毕竟身后有那么一个人冷冷的看着,随时出手,扭转局面,破坏她辛辛苦苦所作的一切,着实是件叫人害怕的事情。
她觉得从今往后,自己得收敛着自己一点儿,并去仔细的分辩,和她一样知道先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且说南宫之中,皇后听了托梦一说,先就转身去瞪身旁的太子:“那罗氏女就在宫里大剌剌的呆了一个来月了,你竟身为监国太子,竟一丝也不知情?”
“父皇那个样子,随时要驾崩,母后您不也顾不上别的,日以继夜的熬在父皇上边,这时候谁还有时间顾忌这个?”
太子更生气了,皇帝的命实在是硬,要知道那麻沸散便无毒,吃的久了,也会叫人神智涣散,但皇帝每日吃着,偏偏精神得很。
虽说疼的几欲升天,于重臣们的召见每日一回,却是从不曾停过。
太子明面上监国,但实际上依旧是皇帝的傀儡,什么事都无法自己作主。
俩人吵了半日,直到那杜细奴进来,才停了。
皇后起身先走了,只留下太子来。
太子盯着杜细奴,冷冷道:“杜氏,你不是说自己预知先机,那本宫且问你,先机之中,可有这罗九宁入宫,为皇上诊治腿疾一事?若有,你缘何不早早提醒于本宫?害咱们南宫如今叫那西华宫打一个措手不及?”
杜细奴给太子敛了一礼,道:“天机之中于此事讲的含混不清,殿下暂且等得,得我回去查查天机再说,可好?”
“那就快去。”太子伸着手道。
他默叹了一气,心中却是在说:本宫怎么就信了这么个装神弄鬼的东西,如今看来,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先机为甚,不过是故作谎话来讨宠罢了。
这样想着,太子又不免气到肝火乱窜,而自己最得力的儿子,如今每日除了酗酒就是酗酒,偏偏一点忙也帮不上,活活将心中油煎的太子,几欲给气到升天了去,却又束手无策。
事实上,这杜细奴确实不是真正知道先机的那个人,真正知道先机的,是那位杜若宁姑娘。
这杜若宁,是山阴王杜猛的孙子杜虢膝下的庶出女儿。
而这杜细奴,是杜若宁小时候的侍婢。
双约就是在三年前,有一天,那杜若宁从秋千架上落下来,跌了一跤,醒来之后,极为好奇的先就问了杜细奴一句:“细奴啊细奴,天家五子,裴嘉宪到底是哪一位?”
杜细奴笑着说:“奴婢连这山阴府都不曾出过的人,焉能知天家之事?再说了,皇上如今龙马正劲,太子早立,您说什么裴嘉宪,不是说胡话么?”
杜若宁一手托上下颌,笑着说:“我可不是说胡话,他果真是未来的皇帝呢。”
俩人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响起杜若宁的长姐,骄纵的嫡出大小姐杜宛宁的声音来:“那裴嘉宪仗着自己是皇子,又来咱们山阴借兵了?爹爹,你可不能准,一个兵都不许借给他。”
杜细奴和杜若宁俩人顿时相视一笑,却是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那裴嘉宪,正在门外等着借兵呢。
第54章 静待花开
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