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情沙漠,炽热的太阳照着虽有高低起伏但却只是一色的黄沙,偶尔出现的一只枯草、半具兽骨更显出它的荒凉,这个人迹罕至的地域,几十座帐篷勾连着形成一个环形,荫蔽着这里的捕蛇人部落。
“呼——”
一股裹挟着砂砾的暖风吹过,吹起其中最大帐篷的一角,露出里面的一个身影。
“咳咳——上仙,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一枝花,您看这个地方——像是有花儿的样子吗?”
一个身上包裹着脏乱衣服的中年人倒伏在地上,声音虚弱的说着,帐篷中间位置,正是盘腿而坐的莫孤。
“让我算一算,如果你还是重复这句话的话,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一定会失去所有的气血,你确定已经准备好去死了吗?”
莫孤的声音透出对生死的冷漠,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洗礼,他似乎对一切都看开了,嗜血的场景和吸附生命的体质让他的心神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那个曾经因为不愿意杀生而和一难生出种种矛盾的莫孤正在渐渐消失。
“我不想死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就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莫孤的对面,池庄满心恐惧,修士他也见得多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修士让他产生出这种无力的感觉,来人笃定的直接找到他并询问一枝花的下落,他不说话,对方便杀人,直到只剩下他自己,直到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
不知何时,池庄的面前出现了一只燃香,而且此香已经烧到了一半的位置。
池庄终于淡定不起来了,他不怕死,这里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他用两只手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抬起头看向莫孤。
“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一枝花的!”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绝对不会告诉你!”
可是莫孤听到他的话,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池庄知道,自己的话虽然像是威胁,但是天真、幼稚的成分更多,而且一枝花这个宗门并没有那么难找,不过他觉得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是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任何关于一枝花的消息的。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燃香便已经再次烧掉了一半,池庄开始感觉自己连坐着的力量都快没有了,发自灵魂的虚弱让他的眼前时不时的就会一黑,他知道,可能下一刻,他就会永远陷入黑暗之中。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池庄发出此生最后一次笑,不过完全没有笑的神色,而是换上了一副极为恶毒的嘴脸,并且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开口道:“我早就用传讯玉简将你的行踪传给了宗门,过不了多久,你来陪我!!!”
说罢,他的身体噗通一声再次倒了下去,不过生命却并没有就此完结,而是像那柱不停燃烧的燃香一样,按照莫孤的意志准确的流逝着。
“傻瓜,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而消耗这么长时间?我等着来救援你的那些家伙好久了,现在他们终于来了,你,可以去死了!”
莫孤直接起身迈步出了帐篷,而倒伏的池庄盯着眼前只剩下丁点的燃香,发现自己刻意找各种理由拖延时间,甚至不惜献出自己和所有捕蛇人生命为他所唤来的救援换来的,很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池庄没有后悔,因为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死了。
对于修士而言,沙漠残酷的地形的影响并算不上太大,所以在莫孤出现的瞬间,十个装束各异的修士便齐刷刷的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他们在百里外便分头而走,为的便是在这里对眼前这个浑身散发出血腥味的邪修进行成功的包围。
双方的距离足有百丈,不过对于修士而言这正是对敌的最佳距离。
“你这个魔头,在我逍遥宗属地犯下累累血案,如今报应当头,还不束手伏诛!!!”
一个为首的修士开口喝道,正是当日逍遥子派遣出探查莫孤下落的那位巡游弟子。
莫孤神识环顾四周,然后嘲讽道:“只有十个人吗?就凭你们最高筑基后期的修为就像留下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哼,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只有凝气九层实力的一个小小邪修能泛起什么浪花来!!!”
莫孤身后的一个修士说着,同时一拍储物袋,手中出现一把量天尺,运转灵力,对着莫孤力劈而来。
量天尺在灵力的激发下瞬间出现了丈余长的洁白尺影,在修士快速临近中,还在不断变大,而他同时发动的还有他两侧的两位修士,三人一看便是经常配合,一见中间修士发动攻击,二人立即非常娴熟的各自掐诀对着莫孤有可能闪避的地方施法。
“不要轻举妄——”
为首的那位巡游弟子见己方居然忽然就开始对敌人出手,不由的就开口呼叫道。
介于保密的原因,他并没有告诉这些同门眼前邪修的恐怖成果,可惜他的呼喊还是晚了,一声突然出现的惨叫掩盖了他的呼叫。
原本向着莫孤冲去的那位手拿量天尺的修士眼睛一花,莫孤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单手扼住了他的脖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一声惨叫,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此时原本莫孤呆着的地方,才姗姗来迟的出现了一阵冰雹和一团小型龙卷风。
“师兄——”
“师弟——”
众人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