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帮我选一副最便宜的棺材。”一个二十余岁眉清目秀的华服青年站在棺材店的门口,对着店内正在手拿大锯破开一块板材的另一个青年道。
“去找老板,我只是这里的伙计,做不了主。”店内的青年头都没有抬,一边用粗布衣袖擦了把汗一边说着,然后就继续对着面前的板材坑次坑次拉了起来。
直到大锯和板材的摩擦声结束,伙计撂下大锯将破好的木板往一边放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说话的那位青年并没有离开,而是依然站在门口。
“这位公子,我真的只是伙计,老板在二进的屋中,要不我给您叫一声?”伙计见状对着门口的青年哈哈腰道。
“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华服青年的语气中带着丝冷漠,“请帮我选一副最便宜的棺材。”
年轻伙计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抬起满是锯末的手挠了挠头,看着眼前的华服青年不知所以。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意思?”华服青年见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伙计点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头上放着,慌忙缩回来,却又不知概放到哪里。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帮我挑一副棺材,不用在意你的老板,因为这幅棺材就是为他挑的,然后,你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了,现在你懂了吗?”华服青年收敛了笑容说道,说完了便不再理会伙计,而是径直的走向了店铺的二进的院子。
虽然在棺材铺工作是不是的也会遇到点奇怪的事情,但是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这位伙计还真是没见过。
他望着华服青年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好像华服青年要对自己的老板不利,于是急忙拿了把刨子就追了进去。
来到二进的院子里,伙计预想的可怕场面没有出现,不过他听到屋子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于是悄悄的走到窗口边竖着耳朵停了起来。
“二十年前,你在城外河边救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二十年前?是的,一晃眼都二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
“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是吗?”
“是吧!?不然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那为什么你救了她又要离开她?”
“我总不能因为救了她就一直赖着她吧?”
“可是你知道她爱你!”
“可是我不过是个棺材铺的伙计,她却是大家闺秀,这种爱是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你就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跑了?”
“……”
“昨天她死了。”
“……”
“她让我来这里,定一口棺材,给你!”
“你是——”
“你知道我是谁。”
“冤孽呀!好吧。”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屋内没有了声音,伙计顿觉不好,正要冲进屋里,却听那位华服青年的声音再次传来:“老板,再加一副棺材吧。”
……
二十年之后。
伙计已经四十余岁,二十年前他成了棺材铺的老板,他没有娶妻生子,而是收养了两个孤儿,充作伙计一起经营着这间虽然地处繁华,但却少有人进入的棺材铺。
“辅儿,我昨天不是说要你们二人都用自己学到的手艺打一口高品质的棺材用来考较你们的能力,竞争谁可以继承这间铺子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扫院子?”
“爹,铺子交给弟弟就行了,哪还用考较,这不是院子有些脏了吗,我现打扫一下,一会儿我会再把前几天城西十老预订的寿材的板材拉好,您就歇着吧!”
“你有这些时间,不如也把我留给你考较的棺材也做一做吧!我刚才在后院看到你弟弟正在准备呢。”
“好好好,等我将那十老的寿材全部准备妥当了再说!”被叫做辅儿的青年将院子打理干净之后,一边擦着汗往铺子里走,一边对着老板敷衍道。
老板看着他离去,心里很是欣慰的点点头,暗叹这孩子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爹。”随着声音,后院里走出来一个同样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一脑袋汗都顾不上擦,就拉着老板往后院走。
“怎么了这是?急急慌慌的!”老板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爹,我已经按照你的嘱咐打制好了我此生最高品质的棺材,为了能赢,我还多打制了一口,怎么样???”这个年轻人明显的比刚才的辅儿要年轻一些,热切的望着老板,希望得到他的讲评。
老板走到两口棺材之间,将手放在半掩着材盖的棺材上用手摸娑,金丝楠的材质和平整的刨工、剉工,这确实算得上是两口上乘的棺木了。而且就工艺来讲,比大儿子孙辅也在伯仲之间。
“嗯,不错!”老板点头。
“那就是说我可以当铺子的老板了?”
“这个——你哥还没有做,是不是等你你做好了,再做评比?”老板略一思考,对着面前孩子道。
“哦。”面对这样的回答,年轻人本来高涨的热情瞬间熄灭,懒懒的应答一声,开始一件件收拾起胡乱仍在地上的各种工具。
老板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默默地退了出来。
过了几天,孙辅还是没有打制他用来参加评比的棺材,而是不遗余力的为铺子已经接好的单子奔忙着,而他的这位弟弟,却越来越颓废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口金丝楠制作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