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建筑,从挑高的顶梁可以看出应该是一间大殿,不过门窗皆已严重损毁,顶棚上还有着不少大小的窟窿,阴雨天外有大雨、内有小雨是必然的。
不过幸好今天月明星朗,倒不用担心这些,莫孤抬眼朝着殿内看去,发现一张残缺的石质供桌落满尘土,后面本该放置神像的位置空空如也,其余的地方则四散着些瓦砾及动物粪便等物。
略微思量,莫孤从殿旁捡拾了些木柴放在殿内,并将供桌上的尘土简单打扫了一下,便坐在上面静静打坐起来。
漫漫长夜里,天气开始冷了起来,莫孤睁开眼睛借着月光一看,四周寂静无声,大殿平静如初,他从供桌上下来,用引火之物点燃了堆放好的木柴,围着火堆走了两圈之后,便再次坐上了供桌,双目一闭再次准备打坐。
不想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听殿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借宿的来了。”
说着一个干枯的僧人走了进来,并直接来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莫孤心下一动,正准备从供桌上下来与这位老僧寒暄一下,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还闭着。
这是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就像自己内视时一样,然后莫孤发现了令他害怕的事情,自己居然不能开口说话了。
虽然体内的灵力依然向平常修炼时一样运转着,但是身体却彷佛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一样,他就这样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老僧。
但是老僧却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向着他的身后望去,并开口道:“既然避于同一屋檐,施主何不出来一叙?”
莫孤本来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苦于不能开口说话,于是只能静静看着,但是此时另一个声音却从他身后传了出来。
“叙叙也好,不过你这一来,是要逼我吗?”说话者声音清朗,竟似就在莫孤身后站立着。
然后一阵脚步声中,一个大红色道袍的道士背影出现在了莫孤眼中,这人直接来至火堆边面对着老僧坐了下来,并伸手烤起火来,从始至终,两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莫孤身上,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
“施主刚才的话,老衲有些不懂啊,何不明讲?”枯瘦老僧的面孔在火光的掩映下忽明忽暗,竟让盯着看的莫孤一时看不清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呵呵,道友所为何来啊?”红袍道士没有回答老僧的问题,而是问道。
“借宿。”老僧的回答简单明了。
“可知这是我的宿头?”道士似乎有些不满。
“天下人住天下屋,何来施主的宿头?”老僧轻笑。
“可是这里是我先来的。”红袍道人不知为何,似乎并不愿意老僧和他共处一室,自莫名其妙的出现后,便一直言语不善。
“呵呵呵,施主你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我只是来烤烤火而已。”老僧指指面前的火堆道。
“是吗?那贫道替您在外面生一堆更旺的火如何?”红袍道士说着,右手向上一展,手心中忽的一声腾起了足有尺余高的火焰。
端坐供桌上的莫孤在道士手中火焰出现的瞬间便感觉自身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很多,而且似乎没有道人的掌控的话,这温度立即就会千倍万倍的升高,所以立即心中一惊。
在他的感知中,这种火焰中透出极为危险和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是非常高阶的火系法术,而且怕是经过了极为强烈的压缩,才会产生这样的剧烈的灵力波动。
“哎,此处便有一堆火,施主何必舍近求远呢?”老僧离道士的距离更近,但却没有感受到般,施施然开口。
“这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而是大师您的选择吧?”道士的语气有些不善,责问道。
“哦,是我的选择啊,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呢?”老僧不慌不忙的问着,接着抬起烤着火的右手探手一扇道:“老衲在此谢过道友了,不过无需客气,看看,这火还燃着呢。”
随着老僧手一动,道士手中的火焰居然如同烛火被风吹过一样,忽的灭了。
道士似乎吃了一惊,作势就要站起来,不过就见老僧抬起的手轻轻摆了摆,再次开口道:“这位道友莫急燥,不过是一缕火,何必因而大动干戈?你若要,老衲送你一缕可好?”
老僧说着抬起的手向上一展,掌心中竟然也冒出了一缕火,不过只有灯焰般大小,比之道士刚才放出的,差的不可以道理计。
不过道士见到此火却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阳炎!你居然拥有一缕阳炎!”
说着居然向着老僧挨近了一些,带着些垂涎的说道:“不知大师可否将此火送我?”
“呵呵,施主,在贫僧看来,火就是火,那里分什么属类,施主如果想要,面前这火不也让我们很是温暖?”老僧笑道,言下之意就是不给。
“哼,看来大师是来考验我的。”道士说着,手指一伸居然诡异的变长了很多。
接着向着火堆一挑,手指居然熊熊燃烧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他手指延长的部分居然化作了一截树枝。
道士看看老僧,开口道:“大师,木借火势,即便你有阳炎,也不好收场吧?”
“这倒未必,”老僧看着面前燃烧的手指,噗的一口痰吐了出来,直接落在了道士的手指上,令人望之恶心不已。
此时的莫孤已经全然忘了恶心这回事,他心里惊叹着面前二人的术法,显然这种以小见大的术法控制力是他望尘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