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珩有些失落,“我还没说什么你先嚷上了。”她也不强做勤劳掺和,扰人不能正常办席,回到干地方擦了擦鞋底,“听说你办了乔迁酒会回武陵山,到时候蔺叔叔的的毒怎么办?”
“蔺伯爷的毒需慢慢解,后边只需喝药,练五禽戏强身健体即可,我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无妨,何况还有太医为他诊治。”蔺九解释道,又问蔺非凡为何在崇光寺。
殷玉珩点点头后回答说:“八月十二是他父母发妻的忌日,他去崇光寺点长明灯祭拜诵经。在江城的时候,他每年也会去庙里住一天,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以后家里也会设祠堂,他不用那么麻烦去寺里了。”
蔺九惊奇:“你大哥同意?”
“怎么不同意?蔺叔叔对大哥来说亦父亦师,恩重如山。虽说武昌伯对我们兄妹只生不养,但总归身体里流着他一半的血,这时已晚,但该弥补的还是得弥补,英雄世家,不值得祭拜敬仰?再者以后也会分家,蔺家还得由骁儿继承。”殷玉珩和殷乘风是一样的心思,最重要的是,现在政清人和,祭拜一下不会被说有反心。
☆、陷害
“你大哥当真是善良。”蔺九说, 他的话像夸奖, 也似讽刺。不过殷玉珩却道:“我大哥人一直都很好,从小就是。许多人都说, 他不像明世安的儿子。”
这话倒不假,若非殷乘风和明世安有几分相似,他也会怀疑。
和蔺九说完话, 殷玉珩又去看莫大娘炒菜,露天大锅菜瞧着稀奇, 和莫大娘耳语几句后, 也拿到大勺子翻了几下。
屏风装订好了送到平南伯府府上, 殷秀娥付了工钱后,让抬到库房,明天一早送到蔺九的宅子里去。问过时辰后才知已经酉正,可以摆饭了,“大姑娘回来了吗?”
“还没呢。”伺候在身边的李妈妈说。
“回来再告诉我, 不等她了, 让夏妈妈摆饭。”殷秀娥说, 越发怀疑女儿思慕蔺九, 但想着逼太急会适得其反,必须寻个完全的法子断了她的念头才可。
用过饭后,殷乘风将托人打听的事说给殷秀娥听,李霁是个正人君子,据他得来的消息,暂无任何不良传闻, 因他考中举人,不少勋贵官宦家看重想结亲,不过都拒绝了。
“珩儿在武昌伯府那会儿见过李霁,不过两人没说什么话。后来她和济宁侯府的六小姐以琴会友,曾邀请她去赏花吃蟹,此间必然也是见过了,您知道谢夫人擅音律,一直待珩儿不错。过去他家一直犹豫不决,不过是担心家世配不上。现在咱家起来了,就顺势来探底了。虽说势力了些,但也是人之常情。我倒觉得李霁不错,不过珩儿若是不愿意,还是别勉强了。”殷乘风说,照李霁的性子,不可能有逾越举动惹恼殷玉珩,再者他相貌也不错,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不喜欢了。
殷秀娥却道:“婚姻大事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她一个孩子见过几个男子?”总之这事必须长辈把关,等考察完李霁,她再亲自去劝。
“到时候娘和她仔细说说吧。”殷乘风觉着,得和殷玉珩好好说说,这世上一见钟情少,还是日久生情的多。李霁人好,身为世家子却没有纨绔之气,这已比许多官家子弟强。
在蔺九家用过晚饭后,殷玉珩才回家,今天和莜素说了许多话,才觉处在一个身不由己的时代,自由恋爱是奢望,遇到渣男还不能离婚,思来想去,李霁倒还不错。果然生活太·安逸容易丧失斗志,鄙视自己一番后,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马车突然停下,人往后仰后脑勺狠撞了车壁一下,“怎么回事?”掀开车窗帘问明月说。
“是一个喝醉的醉汉倒在了路中间,没关系的,绕开就是。”明月并不在意。
殷玉珩想了想,觉得事有蹊跷,说:“不,去看看是死是活。”
车夫马祥依言跳下马车,探了探鼻息说:“还活着。”
“庆海大叔,麻烦你去请巡夜的士兵过来,说这里有个醉倒的醉汉,请他们接到善坊去。”这个时候她脑子格外清醒,冷静的吩咐身边护卫。
庆海不解:“姑娘,这是何意?夫人吩咐过,在外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
“我担心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要是栽一条人命在我身上就遭了。咱们家都承受不起。”殷玉珩说,碰瓷这事前世今生都不少见,尤其不久前她才很扇了武昌伯府的脸,明世安可不要狠狠扇回来。她才说日子太顺利,麻烦又找上来了。
庆海几个经她提醒后才惊觉其中惊险,他又去看了看那倒地的烂醉如泥的醉汉,只觉酒气冲天,熏得人不敢靠近,且手脚和脸有轻微抽搐。“姑娘,可若真有人陷害,不也是调虎离山?我不守着你,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庆海为难。这里离平南伯府还远,折回蔺九家也得三刻钟。
殷玉珩想了想,也的确如此,“等,等到巡夜的士兵来,祥叔,你折回蔺家,请蔺大夫过来一趟。”
马祥依言而去,殷玉珩对他耳语道:“路上机灵点儿,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