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一个醒着看着火堆。殷玉珩见她们这般团结,露出欣慰之色。
“姐姐,明月你们回来了!”醒着的小雨担心了半夜,见到人回来终于露出喜色来。
殷玉珩和明月把救回来的男人小心放火堆边,这时所有的困意和痛感袭来,把人丢下后就瘫了。“小雨,有热水吗?”
小雨忙点头,轻手轻脚的推开昏睡中的二丫和兰花,把装有热水的水壶给她。殷玉珩先倒了一杯给明月,之后才倒了一杯热水去喂昏迷不醒的男子。一杯热水都喝进去了,看来还有救。“明月,你到马车里歇会儿,这里我和小雨看着。”
☆、蔺九
明月不推辞, 把匕首还她后进了马车。殷玉珩把水壶里的热水喝光后, 吃了个冷冰冰的馒头垫肚子,让小雨看着这里, 自己去小河边洗山参。之后把参熬成药,分成两份喂两个伤员喝下。幸好两人都有意识,喂他们东西知道吞咽。
莜素没有再流血, 拧紧眉头昏睡。早晨若醒不过来,她就把灵芝煮了。喂山参时, 殷玉珩想道。还有那个救回来的男人, 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 皮相是难得一见的好,很高很瘦,像竹竿,文弱得和书生一般,想来是挖山参时不小心跌落下斜坡头撞到凸起的石头上了。现在没危险, 她还顾得过来,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当积德行善了。
原想眯一会儿, 不想她洗完药碗,打了水后天就亮了,原来她和明月在山里转了一夜。苦笑着把砂锅端回去烧水,让二丫兰花几个看着,“你们把馒头烤了先吃,然后去找点儿野菜, 我看到河里有鱼,等会儿抓鱼烤着吃。”还好,在江城时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生活技能都练出来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除了盐没有其他调料,但烤鱼的香气着实诱人,三个久不开荤的小姑娘围着烤鱼直咽唾沫,跟着劳累一夜的明月也爬了出来,那被救回来的男人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火上烤得两面焦黄的鱼,当即利落的拿了一个,不顾烫手的往嘴里塞,一面叫着好烫一面吃得欢畅。
想着他是病号,不知在山里躺了多久就不和他计较,把水壶递了过去:“饿了吧?慢慢吃,这里还有烤馒头。”
男子扬手接过,牛饮一口,还是温热的,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谢啦!”
殷玉珩瞥了他一眼后,把剩下的几条烤鱼分给明月她们,她到马车里看莜素,还没有醒过来,很是忧心,想到刚才那生得一双fēng_liú桃花眼又不正经的男子,决定试一试。
“公子,您是大夫吧?”殷玉珩问道。
那男子啃着烤得酥脆的馒头点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到这深山老林来挖山参,还有撒了一地的药材,猜的。”殷玉珩说,她想起昨夜捡回来的背篓,拿过来送到他面前。
男子眸光一亮,三两下咽下馒头就夺过殷玉珩手里的背篓,数了数里面的东西,一样没丢,夸她说:“聪明!我的确是大夫,还是医术很好的那种。都还在,谢啦!”
“马车上有一位病人,我想请公子帮忙看看。”殷玉珩喜道,莜素这下是真的有救了。
男子被馒头噎得不行,喝了口温水后爽快道:“没问题,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分。在下蔺九,姑娘直接叫我名字就是。”言毕,跟着殷玉珩上了马车,见到昏迷不醒的莜素,立刻把手搭她脉搏上。
“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已有好转的迹象,看来那百年老山参的药效着实不错,没有性命之忧,姑娘放心。”蔺九为莜素看过后对殷玉珩说。
殷玉珩大松一口气,幸好昨夜运气好,找到了山参,她还有灵芝:“我等会儿把灵芝熬了给她服下。”
蔺九大惊,接着叹惋道:“你竟然在这初春的天里找到灵芝!什么运气!还把我寻了好久的老山参挖了去,真是气煞我也!”激动之下扯裂头上的伤口,他这才晓得自己也受了伤,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低声嘶叫。
“咦。”他奇怪道,原来先前不痛是因为伤口已清理干净敷了药还包扎了,“谢啦。”
“我挖了四株山参,可以用一株抵诊金,至于其他的我要留下给莜素治病。”殷玉珩让步说,她见这大夫有些不正经,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一些,面对陌生人警惕一些总没错。
蔺九闻言大喜,不顾伤痛上前握着殷玉珩的双手激动道:“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周到细心又体贴的大好人!”
“不用谢……”殷玉珩平日里见的都是端方守礼或是温文尔雅之人,今日见了浪荡子一般的蔺九,竟有些不适应,“我们马上要走了,还请蔺大夫开个药方,好到镇上抓药。”这里没有纸和笔,她便把包扎剩下的布块拿来,又捡了块凉透的碳做笔。
蔺九点点头,认真写了张方子给她,“拿去,抓了直接熬了就是,早晚喝一回,切记不要让她吃辛辣的东西。”
“多谢。”殷玉珩从洗净的山参里选了最大的一株给他。
明月几人已收拾好,可以上路了。这时蔺九抓着殷玉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