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胜不想其中这样曲折,他只知武昌伯阴险功利,不想他是这等狠毒无情之人。只是他不知,明世安这样精明市侩之人,千方百计的夺前妻之女作甚。
“我也不晓得他抢珩儿做什么,总之不安好心就是了。原本他是看我们一家无权无势,只是市井普通百姓,无力与他抗衡,便可随意拿捏我们一家子。现在乘风有了出息,开明未被治罪,又有国公相助,我才能把女儿要回来,否则还不知会如何。”殷秀娥气道,殷玉珩回到她身边,她现在担心的只有在边关的丈夫和儿子。
常胜暗地里称奇,这事必须告诉国公,武昌伯此人不得不防,“夫人以后有何难事,尽管到国公府来便是,公府自会鼎力相助。”
这话说得殷秀娥颇不好意思,双手按在郑骁肩头,说:“国公帮我家许多,怎好再麻烦?明世安那边我会小心,开明和乘风都不在,我会看好一家子不给他们添麻烦。管家,我先回去了,叨扰了。”
“夫人慢走。”常胜将母子二人送至大门外,他现在越发佩服这个女人来,敢与武昌伯和离,这世上有这等魄力的女人不多了。
郑府家中,重新和好的姐妹两个在郑玉妍屋里说话,殷玉珩把两年来的经历一一说给她听,让她不明白的地方不要多想,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叮嘱她凡事要多个心眼,在外也不要烂好心,除了自家人,在外事事保留三分。
“姐姐,还是你厉害。换做是我,一定被生吞活剥了。”姐妹两个捧着脸坐在床边 ,郑玉妍感慨说,她听过深宅大院里的传说,总觉着那不是个好地方,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我已经离开那地方里,再也不会回去了。还是自己家里好,想伸懒腰就伸懒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事事端着。你也说说郑叔和大哥他们的事,别光我说。”她知道的事皆是他人转述,不知真假几何。
家中大事郑玉妍并不了解多少,殷秀娥当她是小孩,不欲让她早早的触碰到阴谋诡计和最阴暗肮脏之事,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说给殷玉珩听的话也是如此。殷玉珩听着,晓得未来是坦途也觉高兴不少。
两人絮叨了许久,殷玉珩得知莫大娘也来了京城,欢喜得跟只兔子似的蹦到厨房。久别重逢,莫大娘喜极而泣,揽着她哭了好一阵,直说回来就好。她想念家乡美食,报了一大堆菜名让莫大娘做。
“好久没吃您做的菜了,这些我都要!”殷玉珩从未这般舒畅过,任性得和五六岁的孩童无异。莫大娘宠着她,又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沾满心房,满口应道:“好,都给你做!”
快到自家门前,郑骁飞快的跑进门,逢人就问大姐姐在哪,见到人后,就炮弹一般的砸进她怀中。流泪认亲一阵,姐弟三个就手拉这手去说话叙旧了。殷秀娥不曾想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没准备什么,中午先将就厨房买回的东西,亲自给殷玉珩做菜。
下午她写了张单子让负责采买的夏妈妈去买东西,刚拟完晚上吃的菜,殷玉珩就不满的来抱怨了。说她只有一身衣裳,又见郑玉妍有满满一大柜,便嚷着要新衣裳。她现在被全家人宠着,自是什么都依她。
叶氏回荣锦院后大发雷霆一通,本欲把叶建元叫来责骂一通,得知一早就回安定候府,便砸了寝房内的杯盏瓷器泄愤。“查,把碧清阁上下的丫头婆子都给我抓起来挨个拷问,看是谁泄露了消息!”
不可能这么巧,昨天刚知道小贱人的身世,今天老贱人就找上门来。不止碧清阁,还用鸿禧堂,平日和碧清阁有接触的人,都要查。要让她抓到奸细,定乱棍打死!
那小贱人和她娘一点也不像,噎得人心堵,能把人气得半死,今天说的那些话让人挑不出错,明明晓得她在搞鬼,却又不知哪里不对,清白无辜冷静自持好生厉害。
“立刻派人去通知伯爷,把今天门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让他看看,他养了怎样一条白眼狼!
荣锦院的下人相继领命而去,不多阵,鸿禧堂和碧清阁上下的人都被拘禁,由叶氏的亲信挨个拷问。
消息传入明淑珍耳中,也惊讶了一阵:“这么快?”
“是,碧清阁那位已被殷氏接走了。殷氏今晨到京兆府尹报官,请孙大人来的,弄得好大阵势。夫人也是个……”怀碧险些把蠢笨二字说出口,“是个软性子,竟然把人放了。姑娘你不知道,殷玉珩冠冕堂皇说得多好听,什么为了伯府和伯爷的声誉,为了上下和睦,她必须离开,真真让人作呕。”
明淑珍也遗憾得很,她想的是她在滇西身败名裂,并将殷乘风和蔺非凡除掉,人回到蔺家,同样是她的一大威胁。“走就走吧,这段日子我们什么都别做,你们也只像平常一样联系府上姐妹,打探消息就是。”
“奴婢明白,姑娘放心。”怀碧随主,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丫头。
本欲取下琵琶弹奏一曲,想到现在府上火·药味重,便打消此念头,挥笔在宣纸上写了个谋字。昨夜和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巧合。难道昨夜花园里的事,都是殷玉珩故意而为?可她被父亲的人看得死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