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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换了身家居常服来到王允府上,王允立于府门外迎接,吕布受宠若惊,说道:“司徒乃朝中元老,如此礼遇,羞杀下官了。”王允笑道:“温侯雄冠古今,老夫一向喜爱英雄志士,恨无缘与温侯结交矣。今幸有闲暇,温侯过府,蓬荜生辉矣。”吕布道:“司徒过誉,愧不敢当。”王允拉着吕布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酒席早已备好,温侯请。”等到二人坐下,吕布道:“司徒大人,闻听吉州刘润东献给丞相四百美女,可是有的。”“此事不假,刘润东正是托我之手,献于丞相。”吕布眼中露出热切的目光,嘿嘿笑道:“异族美女,恨无缘耳。”王云笑道:“实不相瞒,刘润东有意送一百异族美女与温侯,不知何故?俱被丞相纳入府中。”“竟有此事?”王允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吕布,吕布展开,看时,上面写道:泽偏居吉州,无缘与温侯日夕相对,然久慕温侯英武侠烈,当世伟丈夫也。吕布见刘泽如此称赞自己,心中暗暗得意,再看时,信中写道:
为吉州事,特遣使觐见皇上,因思吉州无他物,泽征战异族,得异族美女数百,一百献于皇上,一百为足下备矣。自古美女爱英雄,为此,泽特意精选貌美出众,身材窈窕者。余者二百献于丞相。函谷关前,泽迫不得已,故假手司徒,望温侯笑纳。
吕布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吼道:“司徒请看。”王允接过书信,装模作样看了一遍,详惊道:“不意丞相如此,刘吉州献于皇上的美女竟然也夺了。”吕布怒声道:“老贼欺人太甚。”王允道:“温侯昂藏丈夫,不意丞相做此qín_shòu之举。”吕布道:“老贼上欺天子,下虐万民,布与之誓不两立。”王允说道:“温侯与丞相,父子也,所谓疏不间亲,允不敢妄言。”吕布道:“函谷关前,布死战得脱,阻挡联军二十余万,丞相不恤下情,当众训斥;自入长安,日夕亲近李傕、郭汜之流。好不气闷!”王允道:“来来来,温侯且休烦恼,饮酒观赏歌舞。”
董卓拖着肥胖的身体从两个异族美女身上爬了下来,心满意足的笑道:“刘润东果然知趣,异族美女,与众不同。”命侍女取来美酒,抚摸着身边的美女,开怀喝了起来。转头瞥见一封邹巴巴的书信,想起管家所言,拆开看了起来:
吉州刘泽上拜丞相,尝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董丞相起身西凉,游侠儿也,因缘际会,得攀龙庭,举为并州刺史。不思报效,反作qín_shòu之行,上陵天子,下欺万民,残暴嗜杀,颠倒纲常,实千古大奸大恶之人。大腹便便,俱是民脂民膏;黑髭绕口,吞噬万家生灵。青天震怒,终南山崩,河水为混。可恨西凉董贼,竟不自知,肆意淫乐,百官如玩偶,反复于掌中。泽观苍天,群星闪耀,中必有伟丈夫,戮贼之首也。泽敬告大汉丞相、西凉马贼、衣冠qín_shòu,尔必尸首不完,惊雷闪电,以致灰灭矣!
董卓看罢,拍案大怒,吼道:“刘泽欺我!!”疲惫身躯,痛饮热酒,不由得急火攻心,张口喷出几口鲜血,往后就倒。
董卓病倒,往郿坞养病,让李傕、郭汜带兵护送,百官送至长安三十里外。
王允见吕布闷闷不乐,于途中邀酒。吕布点头答应。
王允府中,吕布举杯喝着烧刀子,说道:“司徒大人,还是这烧刀子来得,余酒不知酒味也。”王允道:“此乃洛阳烧刀子,一直珍藏至今。听闻吉州烧刀子,酒味又有不同。”“吉州偏远,酒味岂能醇厚。洛阳天下之中,烧刀子醇香无比也。”“温侯真乃酒道中人也。吉州美酒,贩运草原,允有幸,曾得一坛,温侯可愿尝之。”吕布大喜,说道:“固所愿也。”王允令下人把美酒取出,满满给吕布倒了一杯,吕布端起来细闻,爽烈芳香,不下于洛阳烧刀子,一饮而下,醇厚无比,口留余香。吕布不禁拍案说道:“真美酒也。”王允笑道:“温侯可闻,南橘北枳乎?吉州地广,土地肥沃,所产粮食,颗粒饱满,用于酿酒,醇厚、爽烈处,与他地不同也。”吕布又喝了一杯,说道:“司徒可知丞相为何病倒?”王允道:“年高体胖,操劳国事耳。”“非也,非也,”吕布又喝一杯,笑道:“布听府中人言,丞相实被刘吉州骂病。”王允笑道:“愿闻其详。”“刘吉州书信一封,丞相色急,未及观看。待到行事完毕,方观书信,怒火攻心而病。”“我道是操劳国事而病,原来如此。今早送丞相养病郿坞,不知温侯为何怏怏不乐?”吕布顿时怒火上升,说道:“以往行事,皆以我为亲卫,今渐疏远,不复以前。”王允道:“美酒因地而异,人亦然也。温侯世之英杰,何处不可建功立业?奈何屈身丞相,受此无妄之气。”吕布酒意上涌,说道:“董贼暴行,罪恶滔天,布誓杀之。”王允道:“温侯慎言。”吕布道:“司徒何太小心?恨无臂助,若得司徒为援,大事可济。”王允遣散侍者,对吕布纳头就拜,吕布大惊,赶忙拉起王允,说道:“司徒为何如此?”王允道:“允替天下苍生感谢温侯。董贼欺凌天子,虐毒百姓,早有不臣之心,允有心讨贼,无力回天,今有温侯,大事可成。”吕布反复无常的性子上来了,说道:“布唯司徒马首是瞻。”王允大喜,与吕布细细谋划。
十余日后,王允听闻董卓病体渐愈,与天子刘协密谋,讨得天子密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