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眼看向了慕容修云,“她最重视,最爱的……是你,你若真的心口如一,那么你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痛不欲生。lt;gt;”
慕容修云一愣,看着眼前陌生的锦瑟。
哪怕曾经她被他训练成一个杀手,要亲手杀掉她养大的宠物,杀掉她结交过的朋友,甚至杀掉一些无辜的人,而且她还将那曾经在幼时对她施以毒手的员外家一家三十多口全部灭口,可是她做这些事情时,她都不曾露出过这样冰冷的笑容来。
也许她的心,真的是千疮百孔伤到了极致……否则怎么会需要这样冰冷的伪装来掩饰?
慕容修云垂眸,那总是深沉得看不到底的眸子闪过一丝忧愁,最终他轻轻一叹,“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我会让你亲自动手的。”
锦瑟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看慕容修云,只是坚决冰冷的站在原地,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遥远的地方……
“等我的消息吧……”慕容修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迈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了。
他的身影那样单薄,可是脚步却那样的沉重……低着头的背影显得异常的萧索,风吹起了他的袍子,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吹走了一般。
锦瑟看着他一点点的消失在院子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双腿一软,倒在了身后不远处的软塌边上,差点坐在了地上……
她深深的呼吸,眼里的泪光再一次的凝聚了起来,可是她却不允许自己哭,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允许自己哭……她必须这样的狠心,必须这样的毒辣,那么她这捡回来的一条命,才算是有了意义。
就当她只是一个寻仇的恶鬼吧,在她的人生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任何的曙光了。
只有这湮灭一切的黑暗,叫她无尽的沉沦……
因为当她想振作起来,当她从黑暗中挣扎起来,想抓住那最后一丝北棠风给她的曙光时,她失败了……她就知道这辈子,已经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锦瑟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软塌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是为了她,为了她的人生……也是为了她的孩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体会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叶玲住的地方算是一个比较偏远寂静的角落,因为慕容修云借口她生病喜好清静,所以让西越皇特地给她安排了这宁静的小院子住。
其他的帝后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只有她和慕容修云,时候单独分开住的。
之前她还为了他让她随行西越而兴奋不已,可是这一路来……她心里的热情一次次的被他的冷漠浇熄,此刻她已经认命了。
从他们出发到如今,整整两个月……她竟是见过他不出三次,而且都只是远远的看到一眼而已。
本来心里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如今又因为锦瑟的事情,那怒火和愤恨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她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院子,因为这里是西越,她还是南陵的皇后,她害怕自己若是失控了,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来,会有损自己的名声。
可是这满腔的怒气,竟是如何都不能平复。
狠狠的举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可是却没有摔下去……
她不能,不能在这个场合,这个地方失控发怒……不仅仅会给自己带来影响,还会给南陵丢脸,这样就等于在慕容修云的脸上抹黑,若是这样的话……慕容修云一定会更恼恨她,那么她就更不可能见到他了!
“该死该爱!”狠狠的咒骂了几句,叶玲重重的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虽然没有碎,却是‘嘭’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慕容修云的声音突然传来,想是做梦一般。
叶玲一愣,她回头的时候,慕容修云已经推开了门,外面天已经黑了……可是当他跨进门的那一刻起,仿佛是满天的光辉与他一起照亮了这个屋子一般。
那一身月白色的袍子仿佛凝聚了所有月亮的光华,那样耀眼夺目,那清冷的俊颜如玉一般华美,唇角是她最爱的那一丝慵懒的似笑非笑,眼眸总是深沉如寒谭一般,却又总是凝着一丝柔光,波光滟潋,晃人心神。
“你……”叶玲突然站了起来,一瞬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觉得一切都那样的不真实,像是一个梦,可是她却又比任何人都清醒,这不是梦……
慕容修云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身前,漫不经心的道:“总不会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置气吧?你是朕的皇后,可不要为了一些小事失了方寸。”
叶玲呆愣愣的接过了茶杯,只是他淡淡的一句话而已,那么几个月来的冷落和委屈一扫而光,心里早已经被他的身影填满了,哪里又还有一丝的不满?
“你不理我,我自然伤心。”叶玲微微的垂头,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娇柔的笑容来,不论她有多狠毒,不论她曾经如何的率直大大咧咧……在他的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朕的心情也不好,你知道的。”慕容修云淡淡的坐下,也没有多看叶玲,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如此的,冰冷得难以靠近。
可是能像现在一样,和他说话,能看到他就在眼前,叶玲觉得已经满足了。
她止不住脸上升腾起来的笑意,手里捏着茶杯,因为害羞慕容修云淡然的目光,所以急忙的喝了口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