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孤再敬各位一杯!”西越皇开怀大笑,又举起了酒碗。
再一阵的推杯换盏,宴会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景象。
“你说的可都属实?”
西越的夜风越发的大了,慕容修云快步穿过精致的庭院,说完话又不免咳嗽了几声。
晴雨快步追在他的身后,这夜里不比南陵气候温和,她快速的追上慕容修云就要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道:“属下亲耳所闻,句句出自姑娘口中,而且皇后娘娘也没有反驳,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
晴雨好不容易追上了,刚伸出手想给慕容修云披上披风,不料他伸手一挡,突然停下了脚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通红,双眼都似充了血丝一般,精致的双眉紧紧的蹙成一条,连身影都顿时有些摇晃了。
晴雨想去扶他,但是知道他肯定不让碰,所以焦急的站在一边,紧着眉一动不动的看着慕容修云,“皇上要保重身子,夜里风大,可不要受了凉,先会寝宫吧!”
是啊……夜里风大。
若不是这风这样的狂躁,这样的冰冷,怎能让慕容修云的脑袋从那一片暴怒中冷静下来。
他咳嗽着,连呼吸都困难了,这样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的胸膛自己随时会爆裂一般,但是也多亏了这样的痛楚,让他的脑袋一点点的清明了起来。
想起了很多,他之前怀疑,但是一直没有说破的事情。
清风殿的大火,还有锦瑟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丢失的玉坠还有锦瑟突然知道的真相。
这一切,当初因为北棠冽那样及时的出现在皇宫,叫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一切都是北棠冽做的!是他带走了锦瑟,而锦瑟知道真相后不惜烧毁了宫殿决裂的离开。
虽然当初他也怀疑过叶玲,可是却叫那北棠冽转移了注意力。
毒酒……孩子?
如今这样一想,锦瑟当时在冷宫关了几日,身体异常的虚弱,她昏迷时给她诊治的太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告老还乡了……
原来那时……他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眼睁睁的看着锦瑟再一次被送回冷宫,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了迫害?
当初他将一切告诉叶玲,对于锦瑟家人的一事,自然有些添油加醋,一切不过是想让叶玲以为他和锦瑟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叶玲心肠毒辣至此。
竟敢隐瞒他!
那种怒气对于慕容修云来说,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了,或许说……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气恼过!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属下这就去叫太医……皇上还是先会寝宫休息片刻吧?”晴雨焦急的叫着他,已经不顾一切将披风披在了他清瘦的身子上,因为他剧烈的一阵咳嗽,竟是再没有力气来反抗了,换做平日,他根本不让别人碰他的。
好不容易,从那堵在胸膛中的那一股恼怒愤恨的气息中平稳下来,慕容修云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沉,挡住了眼中猛然腾起的杀意,哪怕没有看到这冰冷的眼,可是晴雨却感受到了四周猛然击来的压力和杀气的迫力。
“朕……还有事要做,你先回去……盯紧了叶玲,若是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立即阻止!”慕容修云沉了沉气,才直起身来,胸膛里一阵翻天覆地的痛楚,叫他分不清楚是伤势痛,还是心痛。
只是这种痛楚,让他觉得无法呼吸,他必须……马上,马上见到她。
慕容修云说罢立刻转身离去,脚步还有些摇晃,披风落在了地上也没有去管,只是仓促的离开了。
不由得晴雨阻挡已经离去了……看着他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却是及其快速的离开,晴雨咬了咬牙捡起了地上的披风,恨自己没用……只能朝着叶玲的寝宫而去。
她知道慕容修云去的方向是哪,所以……她觉得她没有护在他的身边也没关系!毕竟,一切以慕容修云的命令为先,这已经是深深可在她骨子里的一道符咒了。
“锦瑟……锦瑟……”
慕容修云嘴里喃喃的喊着,已经进了锦瑟的院子,房间里灯火通明,院子里却没有人在左右。
他猛然闯门而入,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忘记了锦瑟的身份如何……只是想,见她。
双眼飞快的看向了窗边,几乎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锦瑟瘦小的身子站在窗边。
“锦瑟!”慕容修云几步走去,一把抓住了锦瑟的手臂,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死死的禁锢在了怀里,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中一般。
其实他进院子时,锦瑟就看到了,她此刻没有动,只是任由他的怀抱勒得她几乎呼吸困难,然后她的眉眼低垂,只是勾唇露出了几许冷笑,仿佛在嘲讽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慕容修云的声音沙哑,还微微的喘息着,但是却清晰的在锦瑟的耳边响起。
锦瑟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手中冷芒一闪,那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慕容修云的脖颈之上,冰冷得仿佛刺入了他的肌肤里,一阵阵的痛。
慕容修云愣住,低头看着锦瑟埋在阴影里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错愕一秒,随即马上明白过来了。
锦瑟从阴霾中抬起脸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