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锁”一样,“闭锁”也是需要通过三星运动计算出闭锁密码的,正因如此,晶桥首尾两端才会各设一个三星展台。
脑中的默算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阁老便有了动作。只见他踏上九级晶桥,每隔一段时间前进一级。他的一只脚掌仿佛隐藏暗火的火炬,每当落足之时,踩下的那一级扇形区便被点亮起耀眼金光。就这样,随着老人逐级前进,金光依次点亮九区,仿佛有一把金色钥匙正从阁体中被缓缓抽出。终于,随着阁老最后一步踏出晶桥、落足青砖铺就的地面时,九区金光渐转熄灭,而始终流光溢彩的七层高阁也适时地黯淡了半分。
金晶阁,再一次被锁了起来。
锁阁已罢,戌时将近,阁老接下来就要往演武场而去。
“阁老请慢!”可就在这时,一声银铃般的呼唤自身后远远响起,顿时拉扯住了老人将迈未迈的步伐。老人转过头来凝向声源,视野之中两条窈窕身影仿佛两尾踏浪锦鲤,从远处跳荡而来。待离得近了,老人终于看清,来人分明是两位少女,一个狡黠跳脱,一个乖巧可爱,少年人特有的青春活力在她们的一举一动间荡漾恣意。
来人正是古晓鸳与李诗童。
不速之客的造访令阁老的面上浮出一丝疑惑,但就在二人由远及近的区区几瞬间,那一丝疑色便被独属于莫测智者的制式微笑缓缓化开。待二女停落身前,阁老微微垂首,恭敬却不卑微地向那个狡黠跳脱的少女问候了一句:“见过古小姐。”
古晓鸳身子还未站稳神情先是一讶,一句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你知道我是谁?”为保万无一失她曾暗中调查过,这位阁老出身于窦家下九房,身份卑微,平时都绝少有机会接触同为一姓的中六房和上三房,更别说有幸一见古氏九脉之人了。及至成为阁老之后,因身系重责,其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金晶阁和演武场两地,所能接触到的古姓子弟也仅限于爆炎一脉之中。而自己囿于顽疾少有机会踏出燃炎脉,即便踏出了也从未来过爆炎脉,按理说这位窦阁老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
“敢无视本脉晚炼严规和护脉业火,能做到这两点,您不但是‘古’小姐,还应该是其他八脉的‘古’小姐吧。”窦阁老着重咬了咬“古”字,算是开了个小玩笑。这期间他也不忘冲李诗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二女举止虽亲密无间,但仍有一丝难逾之矩,主仆身份一目了然,窦阁老只对古晓鸳说话应该也是猜出了李诗童的身份。
古晓鸳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只是猜出了自己是来自其他八脉的古氏子弟,而对于自己更具体的身份应该仍不知情。她笑了笑,放松了下因一瞬的惊讶而紧绷的嘴角,终于自我介绍道:“窦阁老您好,我是幻炎脉的古晓琴,今日爆炎脉一行不想能有幸得见九炎城第一智者,更无憾矣。”
对于少女的夸赞窦阁老只是摇摇头一笑置之。“对了,古小姐……”谦虚过后,窦阁老这才开口问道:“不知您此时前来爆炎脉有何贵干,爆炎脉晚炼在即,四野空寂,古小姐若是寻人应该前往演武场才对。”
“我不找人。”古晓鸳连连摆手,最后指了指地面,“我来爆炎脉就是为了来这里。”
“哦?”窦阁老笑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看它咯。”古晓鸳嘻嘻一笑,指向金光闪耀的金晶阁,“我自小就听本脉的兄弟姐妹们说过,爆炎脉的金晶阁取材龙族水晶宫,建在地藏火眼之上汲取炎流,偌大的阁楼就像个大灯笼一样金光灿灿的,好看极了,据说比我们幻炎脉的‘镜花水月’还要气派壮观,俨然就是咱们九炎城第一美景。我之前要么苦练神通,要么钻研功课,始终没有机会来此一观。不过最近我们幻炎脉也在为城主接任大典忙着准备,本脉师长们管得松了,我这才有机会出来转转。”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金晶阁,难掩欣羡,“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金晶阁瑰丽无方,还远在传言描述之上呢。”
“古小姐既是来此赏景,莫不如就近观赏,效果更佳,只是切记不能进入阁中,否则难逃命陨之局。”话已至此,阁老接下来便告辞道:“老朽还要赴演武场参与全脉晚炼,正巧也不必给古小姐的赏玩强增衰朽之感,就在此告辞了。”说完躬了躬身,就要离开。
“嘿,阁老,别急着走嘛。”古晓鸳紧走两步靠近阁老,伸臂挽住对方手臂,那番姿态不知情的定以为是孙女在向爷爷撒娇。古晓鸳拉住窦阁老的同时看向了桥头放置悬浮三星的展台,“阁老,我今天前来金晶阁来一是为了观赏金华之景,二便是为了破解金晶阁的三星算学锁。”
“哦?”窦阁老顿时打消离开之念,眼中异彩一闪而过,九分好奇夹杂一分警惕,“古小姐要如何破解?”
“金晶阁的算学之锁既是基于‘三星轨迹不可期’,那我的破解之法,便是令三星轨迹可期,如此而已。”
阁老轻轻捻须,脸上仍是制式微笑,虽无动作,但眼神却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自小除了修炼神通外,最大的乐趣便是钻研算学,三星问题更是早早便接触到了。等到偶然听闻脉中师长提起金晶阁护阁之锁便是基于三星问题所设,我的好奇更强数倍,稍有闲暇便用来钻研三星问题,这不,前一阵子终于得出了轨迹预测算式。”说到这里,古晓鸳慨叹一声,“古往今来无数算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