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怎么可能是枯月……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再不可能,它还是发生了。”
“那日在幻世镜中,我被梦妖迷惑,才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当时我只觉难以接受,一心想是不是梦妖在作怪,可是直到我看见枯月她一身是血跌下悬崖,我才……”
“不行!”
谢隐越听面色越臭,厉声打断他。
时叶一懵:“什么不行?”
谢隐沉着一张俊脸:“什么都不行!”
他表现太过严肃,把时叶唬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同李道冉一般的考量,脸色也跟着变了:“远洲,你心里头是不是也看不起她,觉得她不配留在蓬莱?!”
谢隐道:“不是。”
时叶道:“若不是,那你为何掷地有声说不行?山训是禁止私相授受,但若是两情相悦并报告了掌门,是可以结为道侣的,你为何说不行?!”
谢隐道:“你也说了是两情相悦,你是吗?”
话题又绕回原点,这一点也是时叶心中最大的顾虑,顿时满身气焰悉数被浇熄,有气无力道:“我这不正为此烦心么?远洲,你今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这个忙去问问枯月,也不要提到我,你就问,就问她在幽境有没有心上人,在将她的答复告诉我,至于剩下的,我自会想办法!”
谢隐道:“……你让我帮你?”
时叶道:“我想了许久,你去问最合适,你救了枯月数次,不说其他,就凭这救命之恩,她必定愿意告诉你。”
而且你又已经同我阿姐互通心意,必定不会对枯月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最后一句总觉得听起来不妥,时叶为保留自己在谢隐面前最后一点颜面,没有说出来。
谢隐道:“既如此,不必问了。”
“为何?!”
“她有心上人了。”
“……?”
时叶先是一惊,再是深深的怀疑:“你问都没问怎么会知道?我不信!”
“这是事实。”
时叶铁青着脸:“那你倒是说说,这人是谁?”
“往后你自会知晓。”
谢隐没了与他多说的兴致,道:“明日入山采药,尚有物什没有准备,先行告辞。”
说罢不顾时叶脸色,大步离去。
——
枯月院中大门紧闭,里面不时有细软的说话声传出,隐隐听得见“采药”“云芨”等字眼。
知晓风仪在院中陪她,谢隐收回欲敲门的手。她们多日未见,是该说说话,罢了,明日再说吧。
院子里,枯月边尝着风仪给她带的糕点,边听她说着明日需入山采药的事。
“采药这事不该药童来做?让我去采,他们也不怕吃了被毒死。”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风仪笑眯眯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给枯月:“这上面记载的便是云芨峡内需要我们采摘的草药,这蓬莱山里头的药可有意思了,往日我可从未听说还有这种草药存在,你必定会感兴趣。”
草药能有什么意思?
枯月随手接过书兴致缺缺翻了翻:“竹叶参,清热止咳……苍耳子,通鼻窍……有趣么?”
风仪比划了两下:“你往后翻翻。”
枯月扬手翻到最后一页,上头草药图片画得极为细致,三角叶,五瓣花,长相颇为奇特,下面一方小字记载着这种草药的名称:
寒食草。
“食之遍体生寒,发顶结霜,如堕冰窖……这倒挺有意思。”
枯月往前又翻几页:“灌儿草,人食之,三日目不能视……梳玉果,味酸甜,食之遍体发……臭?”
枯月眯着眼笑起来:“这个好,待我明日多采些回来,定要让温寒秋那个草包和陆红纱姐妹俩吃个饱。”
“……”
意料之中。
枯月难得有兴致,津津有味又看了几页:“这个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