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中怯怯。
“你发什么疯,快给我起来!”
目光中的无措在他的逼视下无处可藏,枯月何曾这般乱过心神,欲盖弥彰地睁大双眼直视他,殊不知越是这般,越让自己的慌乱暴露出来。
谢隐睫毛颤动,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刻,才敢把自己满眼汹涌流露出来。
“谢隐,你……”
眼前忽然黑下来,枯月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依赖。
谢隐始终不曾开口,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方才不是说困了?睡吧。”
一开口才叫人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原本枯月的困意早被驱散,不知为何他一说起,她如乱麻的心绪奇迹般平复下来,睡意袭上双眼。
她的呼吸很快趋于平稳,谢隐却一直舍不得放手,侧身躺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侧,缓缓闭上双眼。
——
翌日,枯月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人,窗外天色大亮,连翘趴在门槛喵喵叫个不停,始终不敢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做猫做习惯了,辅一落地还觉得一身太过笨重,两只脚踏在地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谢隐还坐在书桌前抄得认真,枯月一看见他就想起昨夜的事,耳尖无意识泛起一抹粉红。
不想同他说话,枯月昂着头直直往门口去,还没跨出门槛,就被一道蓝光挡了回来。
“法阵?!”
枯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隐:“你在自己院子里设法阵,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谢隐看也不看她。
枯月翻个白眼,蹲下隔着法阵有一下没一下地逗连翘。
“昨日还能让你上床,今日就连门也不让你进了,呵,男人。”
站起来晃到谢隐身边,他抄了许多,一页页叠得整齐堆放在手边,枯月拿起翻了翻,上头字迹清晰端端正正,一点没有被罚抄书该有的样子。
“一夜才抄这么点儿??”
嫌弃地皱皱鼻子,眼神转动,兴致勃勃同他商量道:“我帮你抄?抄完了你放我出去?我抄书可快!”
“不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枯月抬高音量:“难不成你被禁足三日,我也在这里陪你三日不成?”
谢隐又不说话,一副默认了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被禁足,你若是出去惹是生非,没人救得了你。”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
“嗯。”
谢隐大大方方承认,反倒弄得枯月不好接话,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归没有再提出去的话。
他房里什么也没有,枯燥到了极点。
枯月找不到打发时间的,在房里磨磨蹭蹭东翻西找,把能玩儿的能看的都翻出来,弄得乒乒乓乓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忽然安静下来,谢隐不适地抬头一看,枯月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熟了,手上还拿着一座小小佛像和铃铛。
谢隐小心翼翼把佛像和铃铛从她手里拿出来,又将她抱上床卡上被子盖好,正要走时,枯月一个翻身将他左手袖子压在身下。
轻轻一扯,纹丝不动。
谢隐状似无奈叹了口气。
有她在,也不知三日的时间,能不能抄完五百遍。
第44章 你喜欢我
三天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因为是被掌门禁足,所有人不得前来探望,两个人并着一只整日在门口张望的猫就这么消磨了三日。
这三天里,枯月不是睡就是在他房里翻精捣乱,能玩的通通寻出来耍了一通,然后乱扔一气,而睡一觉醒过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