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提枯月险些都要忘了,凑上前以花扫过他的下颌,谢隐偏头躲开,她便两手背在身后垫着脚靠近他,吐气如兰:“是你帮我脱的衣裳,上的药?”
谢隐不偏不躲,毫不心虚地她的目光:“是师姐。”
“时盈?!”
谢隐默认。
枯月原本以为是他,脸色蓦地沉下来:“我说过可以叫别人随便碰我了?”
“只是为你上药。”
“你们蓬莱的人是有多金贵,芝麻大点儿的伤也这么紧着赶着上药?”
她无名火来得突然,饶是谢隐早已习惯她的喜怒无常,也不禁为她为什么忽然变脸而感到疑惑不解:“你同师姐既然是头一次见面,何故对她敌意这样大,她有做什么事惹怒你了?”
枯月轻呵:“她对我不是同样这么大敌意?这世间没理由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是见她不顺眼,不喜欢,难道这也违反了你们蓬莱山训?”
不是世间没理由的事太多,而是枯月做事太过没头没脑随心所欲。谢隐深知这一点,也不与她多做辩解,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门口连翘不知从何处玩耍跑回来,趴在门槛上喵喵朝枯月叫唤。
枯月走过去将它抱起来,谢隐见她动作皱眉道:“它近日掉毛厉害,你最好不要抱它。”
枯月揉着连翘的脑袋:“原来你一直不许它进房里就是因为这个?不是你的猫么,既然这么嫌弃还养它做什么。”
谢隐摇头道:“不是我的猫。是师姐下山时碰巧从山下捡回来的。”
原本连翘从被捡回来起便一直养在时盈身边,只是不久前适逢她有事去了一趟瀛洲岛,怕连翘无人
照料,便送到谢隐处让他帮忙照看一二。
其实说起照顾宠物,谢隐并不是最佳人选,他对动物想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尤其是类似脑后一类长毛的东西,总觉得只要一靠近它们,身上就会被沾满难以清洁的毛。
所以说时盈这般完全是存着私心,想着若是将连翘寄养在这里,一来二去,她也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时常过来找谢隐。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她从瀛洲回来时候,并没有立刻将连翘接回去。
一听连翘竟然是时盈的,枯月登时失了兴致将猫放回地上,拍拍衣袖不悦道:“难怪掉毛这么严重,讨人厌得很!”
连翘是时盈的猫同它掉毛掉的严重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随便换谁来养,该连作为一只猫,毛该掉还是得掉。
“没意思,回去了。”
枯月跨出房间,谢隐叫住她,从袖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将这药每晚抹在伤口,五日便可痊愈了。”
枯月看了一眼,没有接:“我已经说过了,不过是一点儿小伤,用不着。”
谢隐道:“……会留疤。”
枯月还是无动于衷。
她不接,谢隐也不收回手,就那么把药直直摊在她面前,原本枯月可以直接一走了之,她不用,难不成他还能强行扒了她的衣服抹上去不成?
可是鬼使神差的,谢隐只这样看着她,她便觉得目光无处安放,恼怒地一把抓过瓷瓶,转身离开。
借着这个机会,枯月又得了个偷懒的理由,连了三四日没有去听学。
风仪瓶瓶罐罐的药带了许多来,对枯月的伤,她表现得比谢隐还要夸张,一边给她介绍那些药用一边还嘀嘀咕咕说着女孩子不比男子,一身可金贵,万万不能留疤。
枯月已经习惯她的聒噪,只要她一开口,便两眼放空左耳进右耳出,等她说完了,枯月才开始问她。
“陆红纱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风仪道:“这事有些蹊跷,晤心说他在蜀山时曾经见过陆红纱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身上带了招邪的东西引来邪祟被迷了心智,收人控制四处伤人。为了这事晤心前几日回了蜀山一趟,带回蜀山掌门亲绘的驱邪符咒让红纱恢复了正常。”
枯月道:“陆红纱醒了?那她怎么说?”
风仪道:“红纱也说不清什么,有弟子搜了她全身也没找出有什么古怪邪乎的东西。她只说自己当时误打误撞进了沼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