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
庙会表演在夜幕将将落下时展开,白姓自觉分道往道路两旁站,留出中间道,表演的人打扮各异,形态万千,花脸也画得巧。
枯月看得新鲜,有人走过身边还要好奇地去碰人家的面具,要不然谢隐阻止得及时,她都快把人家面具掀起来了。
“没有表演完不可以露脸,否则下半年会招来霉运,不可以去闹他们。”
“还有这个规矩?”枯月疑心起:“你是不是在骗我?”
不只是她,就连周围的群众都忍不住看过来,这是个什么规矩,怎么他们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
谢隐揉揉她的头顶:“骗你是小狗,乖,好好看,不可以动手。”
围观者纷纷了然,原来哄心上人呢。
有美貌小女子见谢隐不仅长得俊朗挺拔,性情竟然还如此体贴,一颗心被他无意中勾得砰砰直跳,可当见了他身边的枯月,嬉笑怒骂皆是风情,自觉比不上人家一根头发,悻悻作罢。
枯月半信半疑,还是给了谢隐这个面子不去闹人家,但见身旁走过去的人,无论大人小孩儿,手里都提着一盏制作精良有趣的灯笼,或者做成兔子状,或者做成小猫小狗状,卖相极为可爱。
枯月拉拉谢隐的袖子:“谢隐,我没有灯笼。”指指别人手里头:“她们都有,就我没有。”
谢隐当然是有求必应:“好,给你买。”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庙会最热闹的地方,一处高楼前被人有意圈出大块空地作表演用,周围拥挤得几乎转不过身。
而他们再想买灯笼,须得逆着人潮往回走一段,谢隐不放心枯月一个人留在这里,小声哄她:“缓一缓,我们出去再给你买好不好?”
出去了庙会都快散了,那时候她拿灯笼来做什么,照路么?
“远洲哥哥~”枯月故意掐着嗓子靠在他身上:“阿月现在就想要嘛~别人都有,就我没有,多可怜呀~”
谢隐还是不放心,枯月见周围有人面带异色看过来,玩心大起,更娇声道:“哥哥~当初你说了会一辈子对我好,我才愿意跟你私奔离家,没想这才多久,你就烦了我,连个花灯也舍不得给我买,我……”
“好好好,给你买。”
谢隐无奈妥协,指着人群外一根雕花柱子:“不过你得去那里等我,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可以乱走,知道么?”
自从有了谢隐,枯月被惯得越来越懒,事事习惯了去依赖他,被他拉着往那边走,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
“远洲哥哥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你看这些人,谁还能伤得了我不成?”
“是伤不了,不过我不在,他们多看你一眼,为夫都觉得心头难受。”
“就你能说!”
枯月故作受不了他的模样,啪地打在他手背:“快去快去,替我挑个最好看的。”
谢隐又叮嘱了她几遍才转身离去。
枯月站的地方算是高处,踮起脚勉强可以看见层层人潮里火光冲天,拍手叫好的声音一阵大过一阵。
有这么好看么?
本想直接飞上房顶看个明白,一时又想到谢隐叮嘱了不可以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也不可以离开这里,只得作罢。
“公子,那姑娘好像落单了?”
人群外围,有个小厮向身边人低语,那人穿得一身金光璀璨,富贵又惹眼,单论相貌还算得上俊郎,就是那眼神和通身的气派硬是让他从一个翩翩佳公子变成了街头小混混。
“哪儿呢哪儿呢!”
小厮手往枯月一指:“看那儿不是么?”
金衣公子一看见台阶上闲闲倚着柱子的曼妙身影,眼神乍亮。
方才从桥上过来,他就已经注意到枯月,奈何他今日就带了一个不中用的小厮出来,顾忌她身边还有一位高大男子,勉强收起贼心不再作怪,如今佳人形单影只,再无阻碍,他何不趁着这个时候把人带走,好好温存一番。
还没走过去,目光触及枯月妍丽的面庞,纤细的腰身,已经痴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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