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洲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一热情起来,真的很让人招架不住啊……”
谢隐虽然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她凑在耳边温声耳语,耳尖骤然变得通红,恼怒地一挥袖将她拂到两尺外:“你再胡言乱语,我必将你赶出蓬莱!”
枯月摇摇晃晃飘忽在半空,看他被她言语挑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心情大好。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日后自己便会知道了。”
他不理她,她就厚着脸皮又凑上去:“远洲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一百年后,你哭着求着非要让我嫁给你,你师父不同意,你被他狠狠揍了一顿,还跪在他房门外跪了一个多月,闹得整个蓬莱人尽皆知,最后还说要跟我去幽境做上门女……”
谢隐越听脸色越难看:“你莫要胡言,若是真有此事,师父不可能不同意。”
“……”
“……”
“噗嗤!”
枯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远洲哥哥你怎么讨人喜欢!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记得一百年后快点儿跟我提亲啊,左右你师父也不会拒绝你,你要是一拖再拖,到时候我移情别恋,你怕是要伤心欲绝得走火入魔了!”
谢隐被她绕进去,又被调戏了一番,脸色臭得要命,下定决心不再搭理她,一声不吭往前走。
枯月好心情地哼着小调,跟在他屁股后面晃晃悠悠地走。谢隐一路走过山洞,枯月才认出来这里正是通往禁地的路,噤声跟着他通过,直到那片熟悉的草地出现,故作娇羞道:“远洲哥哥,你不知道,你头一回亲我便是在这里,亲一口觉得不够,还把人家按在地上亲了好久好久,有人来了也不肯停下……”
枯月话未说完,喉间一紧,再张口也只是徒劳,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人居然对她施禁言术。
谢隐看也不看她,越过草地进入一处深洞,枯月说不出话,也不能调戏他,气鼓鼓在山洞入口不肯进去,转悠了好一阵才觉出不对劲。
这里不就是禁地?
谢隐为了帮时盈采个人参跑进禁地?
有病吧!
枯月忘性大,气性更大,登时因为这个把自己气得呼吸不顺,很想把这个人拖出来揍一顿,偏偏现在自己只是个连说话都不说不出口的生魂,什么也做不了,不由更加气闷,暗暗道等回去了不踹谢隐两脚解了这股恶气,她就不叫枯月!
洞内正挖人参的谢隐手上一顿,弄出两颗身量不小的人参大步走出洞口,那团总是满口胡言的雾气缩在一角,谢隐看不见她,却无端觉得她现在一定满脸委屈地蹲在那里自顾自生闷气。
解开她的禁言,一手放在唇边轻咳两声:“这里没有什么禁地,你想多了。”
枯月憋了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闻言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意外地望洞口瞥了一眼:原来这个时候这里还没有变成禁地?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她惊讶的事谢隐在这时候就已经会读心术了?早知道刚刚被禁言之后就应该在心里继续逗他的。失策了!
她在想些什么谢隐一清二楚,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你怎么会觉得往后这里会变成禁地?”
枯月逮着机会,故作神秘道:“我能预知未来呀,所以不要怀疑,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非要跟着我去幽境做上门女婿,也是真的哦。”
早知她口无遮拦,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胡言乱语一大堆,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道果然不能同她多说什么。
谢隐将人参送去药庐,时盈见了果然十分开心,拉着谢隐问长问短,枯月木着脸站在一边,幽幽道:“你再不走,我就半夜钻进她房里闹她和鸡犬不宁。”
“……”
谢隐本就不欲多留,很快离开了,枯月落在后面把时盈失落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恼怒散去,又开心起来。
“……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伤心肺。”
枯月笑眯眯:“果然是我的远洲哥哥,连说话都一模一样。”
她说话一直古里古怪,倒像是真能预知后事。
夜幕渐至,枯月坐在谢隐案上看他列草药单子,玉骨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