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却是血红色的,说不出的诡异。
“三哥!”
顾羽微微变色,快步走上来,还未及多说什么,脸上已挨了重重一巴掌。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我来盯着,难怪近来欧阳丹青都敢在本座面前抬着头走了。”
金衣男子收回手,语气森寒,难掩失望。
谢乔下意识扭过头,就见顾羽右脸上又多了一片掌痕,嘴角处破皮流血,已然有些发肿。
之前那巴掌是谁打的,答案也显而易见了。
顾羽显然很敬畏此人,即使破了相,也不敢去碰嘴角的血,乖的像只兔子,低眉顺目道:“三哥息怒,十一知错了。”
“好。”
金衣男子背过身,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掌上青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这女子,将千阙冰夺过来!”
谢乔呼吸一滞,两耳嗡嗡作响。
“……是。”
顾羽咬唇,眸间是谢乔从未见过的沉沉杀机。
“不过……我笛子丢了,三哥可否借我青蝉一用?”
“不用那一招,便不会杀人了么,无用!”
邓蝉冷笑了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但还是手一挥,将青蝉丢给了顾羽。
谢乔悚然回神,终于记得拈起剑诀。她一只手要护着千阙冰,只能化出一把冰剑横在身前,一双水眸颤抖的盯着顾羽。
〈最矮的小藻整理〉 顾羽低头替手里的青蝉顺了两下毛,然后嘴角微微一扬,怀抱歉意的望着她:“对不起了,丫头。”
……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戌时刚过,海面上就突然电闪雷鸣,掀起大风,一副暴雨将至的架势。
“头儿,后半夜怕是要下雨,船底炭盆还灭吗?”
在船上巡守的士兵需紧抓着桅杆才不被海风吹跑,虽和兵头子面对面站着,可却要扯着嗓子大喊才能把声音传到对方耳中。
“不灭!”
兵头子骂了句晦气,吼道:“不仅不灭,还得多加火盆。那舱里养的都是二王子耗费巨金弄来的宝贝疙瘩,比人还金贵,饿不得冻不得。”
“是!”
士兵高声应下,准备掉头去吩咐厨子们准备火盆,不料刚松开桅杆就被迎面飞来的一道浪头拍到了甲板上。等好不容易踉跄爬起来,往头上一摸,光溜溜的,头盔竟被风浪卷挟走了。
士兵骂骂咧咧的走开了,海上风浪却未息止。在狂风肆虐催动下,一排排雪浪奔腾怒吼着,一阵紧似一阵的拍击在青龙巨大的船体上,和着天际滚滚闷雷,发出摧心裂胆的恐怖声响。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一道修长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中间船楼的飞檐之上。海风将他黑色滚金边的衣袍吹得猎猎飞舞,他却浑然不觉,只伸手自袖间摸出一根青玉笛,双目微阖,盘膝坐在檐上吹了起来。
悠扬和婉的曲调,与海上风吼浪啸、愁云惨淡的气氛颇格格不入。
“头、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兵头子仰头望去,就见一片片颜色如血的花瓣从空中飘了下来,姿态优美,悠悠坠落,竟丝毫不受这海上风浪的影响。
几乎同时,中间船楼突得传出一阵尖利暴躁的野兽咆哮声。意识到什么,兵头子脸色大变,欲要吹响号角紧急召集守船士兵,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脚竟不停使唤了。
两片血色花瓣,无声落在了他肩头。
……
“小师姐,小师姐!”
谢乔是在一阵激荡的水流声中醒来的。
“……这是?”
她尚有些犯晕的撑起身子,不解的望着眼前狭窄的船舱和围在身边的明玉等人。
松玉抢先道:“小师姐睡了一天一夜,可吓坏我们了。”
明玉则贴心的端起一旁小炉上温的米粥,一匙一匙的耐心搅至不烫嘴了,才递到谢乔面前,笑道:“小师姐一定饿坏了,先吃些东西吧!”
谢乔却没接,只茫然四顾:“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咱们正乘船返回泽都,这里是东海之上。”蓝玉接过话茬,不无感慨的道:“这一来一往,真是像做梦一样。”
“乘船?”
“对呀。昨夜青龙不知何故,突然烧起了好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