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飘在半空中,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也就是有谢三在,时不时上来就给他一板砖。他通常都是很快被拍醒。不然的话,指不定怎么样呢。
其实也不单单陆洪英这样,他周围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这样。从温饱线挣扎的70年代,到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周围那些摆脱贫困,乍一富起来的人们,就是这样虚荣着,喜欢别人捧着。
一天到晚,他们拽得不行,好像整个京城都容不下他们似的。于是,就有了大锅头这样的小人,也有了文少这样的靠山。
其实,细想想,那些人和那些事实在是荒唐又好笑。
在这个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的浮躁年代里,偏偏谢三仍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过着属于他的生活。
不管他赚多少钱,也不管他媳妇开了多少家铺子。反正谢三还是那副老样子。
高兴时,他就拿出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赏玩一番;不高兴的时候,他会尖牙利嘴地骂上几句。
周围一直在变,谢三和他媳妇,还有老谢家那一家子人却始终没有多大变化。仍是住在那栋古香古色的老宅院里,静静地过着属于他们的,有规律的生活。
到现在,陆洪英也不知道说谢三什么好了。说他太迷信,太过杞人忧天。可到头来,谢三没有一件事是说没错的。
酒越喝越多,陆洪英眼前变得迷迷瞪瞪的。
他隐隐约约听见徐三胖子问他,“英哥,您打算怎么回去?”
他摆摆手,随口说道:“叫谢三来接我就是了。他的电话是xxxxxxxx。”
说完,他就趴到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半睡半醒中,谢三赶过来,粗鲁地扶起他,开口骂道:“你平日里酒量也不差,怎么就醉成一摊烂泥了?”
“……”他含含糊糊地解释了两句,也不知道谢三听懂了没有。反正他在别人的帮衬下,好不容易把他弄到车上了。
车还是那辆车,陆洪英曾经开过好几年,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后来,陆洪英发了财,就想给谢三买辆最贵的。谢三却不要,说这车已经开熟了。可是,转过头他却花20万,给他媳妇买了一辆。
陆洪英晕乎乎的,也来不及多想什么。
很快车子就开起来了。陆洪英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三儿,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说的一句话么?你说世事无常,叫我万事不要太过在意。”
谢三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随口骂道:“得了,你这个醉鬼,赶紧闭上眼睡你的去吧。还世事无常呢,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
陆洪英含含糊糊地说:“没有,没犯老毛病。你知道文少么?他要整死我,没想到自己折进去了。哈哈哈……”
谢三正在开车,也懒得跟这醉鬼疯话。谁想喝醉了的陆洪英,疯起来就没完没了,嘴里还不闲着,东一耙子,西一棒子,上一句不挨下一句的,说了不少废话。
可就算这样,谢三也能大概拼凑出,陆洪英和大锅头、文大少之间的那段往来。
陆洪英那醉鬼还呵呵傻笑呢。“大锅头那傻货,还想算计我,我呸,把自己给整进去了吧?要我说,他就是个混蛋,哪有那么乱咬一口的。”
谢三也没办法,只得劝他道:“我说你呀,歇会吧。”
陆洪英却说:“三儿,你说,那文少昨天还人人追着捧着,想让他当靠山;可这才几天,他就跌下去了,人人唾弃,每个人提起他来都是幸灾乐祸。那句猫和凤凰的话,怎么说来了?我忘了。”
谢三没办法,才得开口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势猫儿凶似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他何尝不是潜水龙,平阳虎呢,只不过一步一步从谷底又爬上来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个家,有了他深爱着的家人。所以,他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哪怕只有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他都会打起十二分小心。生怕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会突然毁于一旦。
所以,他实在不想聊文少跌倒有多惨这个话题。
大概是感觉到了谢三这边的压力,陆洪英也不瞎折腾了。他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谢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也真够可以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跟他说一声。就打算自己这么扛下去,也不管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