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姜氏正是看中他一心恋慕女儿,为了求娶女儿甘愿遣散房里所有通房侍妾,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才肯答应那门亲事。本以为是段金玉良缘,谁成想闹出那般祸事。
如今,女儿平安归来,她再想回避,也不得不面对女儿名声已毁、可能再无人主动求娶的事实。外面的闲言碎语她不是没听见,昨日路过园子时,还无意撞见两个犯懒的丫头躲在假山后议论取笑女儿如何不知廉耻,自取其辱。
连家中仆人都敢如此,就更别提外人了。
姜氏一夜未眠,一想起那些恶毒刻薄的闲言和女儿未卜的前路,胸口便如同压了块重石。因而今早突听东平侯府宋二公子前来拜访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二公子的事迹她是听说过的,虽是个庶子,但勤奋上进,才名远播,乃本朝最年轻的新科状元,如今又在夔龙卫担任副使之职,为圣上办差,文武双全,fēng_liú蕴藉,自是许多贵女恋慕的对象,也难怪女儿会为他心动。
只是,一想到之前女儿的枉死与此人有关,姜氏心里终究有些膈应。直到那宋二公子表明来意,自言是为菖兰之事专程向她和孟老夫人赔礼道歉,甚至执晚辈礼,郑重一跪,表达悔不当初之意,姜氏才微微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此刻听说胡氏竟也把心思打到了宋引身上,还顺带着踩了女儿一脚,姜氏岂能不忿。
半晌,她心神不宁的道:“容我想想,此事你万不可在郡主面前提起半字。”
次日一早,孟氏特意先一步起床,连早膳都没吃,就赶去松寿堂向孟老夫人问安。并嘱咐管事的大丫头幽影道:“郡主昨日受了惊,让她多睡会儿,谁也别吵着她。老夫人那边我自会解释,也别教她过去了。”
等进了松寿堂,却发现胡氏已经带着月昙、月娥姐妹到了,满脸喜气的同孟老夫人说着话。堂中则摆着数匹色彩鲜艳的上等蜀锦。
见姜氏过来,胡氏立刻起身相迎,亲昵的挽着姜氏的手道:“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指着那些蜀锦道:“再过两月,月娥也该及笄了,我兄长特意托人从蜀中带了些上等蜀锦,给他外甥女做及笄的礼服。听说这本是要拿来御贡的,兄长悄悄替我留了几匹。我挑来挑去,眼都花了,也瞧不出哪个更好,姐姐见多识广,素来有眼光,不如帮我拿个主意。”
胡家世代经商,胡氏的兄长便是在蜀中做绸缎生意。又听胡氏笑道:“这么多的布料,月昙和月娥也用不完,不如姐姐替菖兰也选一匹。至于咱们和老祖宗的那份,不比她们姑娘家的颜色鲜亮,先搁在我那里了。改日我亲自给姐姐送到院中。”
姜氏淡淡一笑,以往还与她虚与委蛇的客套一番,今日却懒得装了,道:“既是御贡之物,做礼服尚可,裁作寻常衣裳未免太过绚丽隆重。我还是更穿得惯雪缎。至于菖兰,向来喜欢穿轻软的衣物,用软烟罗就很好。”
便不再理胡氏,同孟老夫人见礼后,道:“娘,说到拿主意,昨日宋二公子提起和菖兰的婚事,媳妇想了一夜,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他,今日特地来找娘拿个主意。”
胡氏脸色果然一僵。
孟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媳妇一样,道:“这姻缘之事,最讲究两情相悦,只要他们两个愿意,咱们做长辈的自不会阻拦。”
姜氏笑道:“还是娘明理豁达。”目光扫过偎在老夫人身边的孟月昙和孟月娥姐妹,打趣道:“听说那文昌伯太夫人寿宴上来了不少青年才俊,可有你们瞧得上的?若有,我和老祖宗自会替你们做主。”
孟月娥鼓起腮帮子道:“那些男人长得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她忽又双目放光、不无遗憾的道:“不过,后来倒真是来了一个极俊俏的少年郎。听说是穆王府的世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长安城想嫁他的贵女,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惜没待多久,半道又走了。”
无人注意到,一旁孟月昙向来清冷的粉面上,泛起淡淡一层红晕。
孟老夫人与姜氏皆是一笑而过。虽同属高门显贵,可西平侯孟平安只是靠祖上荫庇得的爵位,到了孟平安这代,基本只剩个空架子。而穆王府却是真正的皇亲国戚,炙手可热。在这随便掉块砖头都能砸着个伯爷侯爷的长安城,想与穆王府做亲,他们还远远不够资格。
又叙了会儿话,孟老夫人便命胡氏退下,只留下姜氏。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不记得昨日那宋二公子提起过与菖兰的婚事?”孟老夫人一脸疑惑的问。
姜氏眼圈一红,立刻跪了下去,道:“求婆母为媳妇做主。”便把胡氏在寿宴上的那番举动讲了一遍,垂泪道:“菖兰为了那宋二公子,名声尽毁,日后婚姻不知要如何坎坷。她这么做,不是把我们母女往绝路上逼么?”
孟老夫人气得以拐击地,怒道:“这个心思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