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几次发病的时候,曾经因为药产生的副作用远远比这要严重的多,但也熬过来了。
他特意在健康的时候进行专门的身体训练,虽然有自保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为了能让自己在病发的时候能保持足够的身体状态,从而尽量少地影响工作
对于现在的严深而言,这么轻微的药物副作用,已经很难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了。
他这次病情被控制的速度和程度都出乎意料的好,如果能保持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停药了,副作用也没有机会发展的多么严重。
严深低声和自己家小仓鼠解释着自己绝对没事,还能再养他很久很久。
然而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苏断对这件事的固执程度超乎严总的想象,垂着眼默不吭声地听严深低声解释了一堆后,又问:“现在还想吐吗?”
一句话又把话题饶了回去。
严深几乎是有些无奈了,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疼,对上那双盛着担忧的黑眸时,心底忽然像是被仓鼠的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又麻又痒,心脏猝不及防地挣动了一下,近乎疼痛。
严深顿了顿,说:“不想了。”
苏断把攥着他手指的手放开,闷声说:“我去让阿姨做点清淡的,今天不准吃酸的辣的凉的油腻的——”
严深眼也不眨地应下:“好。”
苏断:“明天也不准吃,后天也不准,大后天也不行——”
严深:“好,都听你的。”
苏断点点头,说:“要听话。”
然后就一溜烟地去厨房找阿姨,让她给严深做养胃的粥。
“哎,好,那就做小米山药粥?今天刚买的山药,很新鲜。”
想了想严深不怎么挑食,苏断点点头,礼貌地和阿姨说谢谢。
阿姨笑眯眯的:“小少爷不客气。”
看来又是一场胃病引发的家庭矛盾,她年轻的时候不经事,脾气急,一看到爱人生病也是急得生气,但归根结底还是心疼的。
不然也不会溜进来眼巴巴地让她做养胃的粥了。
就是没想到平时看着那么乖那么没脾气的小苏先生,遇到这种事,也会生气,气得连说话都难得大声了起来。
而一贯沉稳的老板也被训的不敢吭声,还得反过来给小苏先生顺毛,一点儿没有平时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
虽然在主人间气氛紧张的时候这么想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但刚刚可客厅的动静确实让阿姨有些想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爱人年轻时僵持的样子。
不过还是因为看的太重罢了。
多好啊。
……
吃完饭溜个圈后,就是固定的午睡时间。
因为发病症状被药物以及苏断的努力压制的很好,所以严深的yù_wàng冲动很快回归到了正常人的程度,抱着自己家小仓鼠睡觉虽然还是有些难捱,但好歹不会有那种完全失控的冲动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这次苏断难得醒的比较早,严深醒的时候,只看到自家小仓鼠正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床头的方向,眼中含着一些非常不友善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严总竟然有一种苏断是在看情敌的错觉。
情敌……?
刚睡醒的严总被脑海中浮现的这个认知唬的愣了一下,醒了三秒的神,然后顺着苏断的视线看了过去——
结果一眼看到了他放在床头的那些小药瓶。
怎么还和药置上气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严总心情复杂地想,自家小仓鼠今天的气性是真的大。
低头在怀里青年温暖而干燥的发顶安抚地吻了吻,严深撑着手臂,从床上起身,拢住那些小药瓶,准备它们放到苏断看不见的地方去。
既然放在这里碍苏断的眼,他就换个地方。
然而敢拿起几瓶药,手腕就被细瘦的手指握住了,严深手指一颤,指尖挨着的药瓶就被碰倒在了桌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
手上的动作顿住,严深侧头看去。
青年半撑着身体坐在床上,严肃地看了他半晌,一直到严深快要憋不住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才犹豫般地开口道:“不吃药了……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又轻又软,尾梢还带着点儿委屈的颤音,竟像是个在小心翼翼请求丈夫不要再出轨的小妻子一样,委屈,但又有着某种难以启齿的顾虑,连指责都不敢说的太强硬。
严深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
什么出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脑回路今天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苏断仰着头,眼底盛满氤氲了许久的漆黑水色,说:“难受的话你就亲亲我,亲亲就不难受了。”
沉默地和一脸认真的苏断对视了一会儿,严深眉眼舒展,似乎是叹息般地笑了一声,把手边的药瓶往垃圾桶里一扔,哑声说:“好,听你的,不吃了。”
虽然对方说的“亲亲就不难受”这种荒诞的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