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墨琀没有想到的是,王妃竟然还命人给那人送饭,但是……王爷不是命她解决了那人嘛!
“墨刈可曾与他交手?”既是方才几人均是不在,那想来定然是与那乞丐去“讨教”一番了。
“嗯……”见慕青冉问起,墨琀的回答却是不如往日那般干脆利落,反倒是有些斟酌着该如何说起一般。
“但他直一味的逃窜,并不曾与墨刈过招!”这才是令他们最为头痛的事情,即便是地宫的几人合力围攻,也还是难以压制他的轻功,偏偏那人只一味的躲着墨刈的进攻,并不与他正面交手。
只要是想到这,墨琀的心里便下意识的觉得窝火,虽然一早便直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是这般近乎是被人“戏弄”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
更何况……有这样的一个敌友不明的高手整日的守在暗处,谁也不敢保证他将来会做出什么来。
“不必再理会他,王爷那边……我会同他说的。”听闻墨琀的话后,慕青冉的眸光忽然一闪,不知道心中想到了什么,却是只吩咐墨琀无需再去理会那名乞丐。
闻言,墨琀却是不禁一愣,随后便应声退了下去。
既是王妃的吩咐,那便等同于王爷的命令一般,他们没有不听从的道理。
反倒是一旁刚刚进来的流鸢,神色有些懵懵,令人觉得有些奇怪。
“王妃……奴婢好像在哪见过那人?”流鸢歪着头,不觉仔细的想着那名乞丐,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但是那种熟悉感是不会错的!
只不过那人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是以她一时间也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嗯?”听流鸢这般一说,慕青冉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怎地竟是连流鸢都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吗?!
“只觉得很熟悉,但是眼下一时记不起了!”越是想要将那人想起,流鸢便觉得记忆中的事情变得越模糊。
只是方才随墨潇同去,看着他们与那名乞丐过招的时候,她的心中便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无妨,何时想起了再说!”她倒是并不觉得眼下这人有何要紧,王府中有几名暗卫这本也不是秘密,便是被人知道也无妨。
只不过……地宫的人向来对夜倾辰的话视如“圣旨”,既是他吩咐了要解决,墨琀自然不敢含糊。
而她之所以会让他们暂且不要去与他为难,倒不是她心底如何良善,只是因为那人身份不明,倘或是故意引得地宫的人出手,从而有什么阴谋就不好了。
还是……先试探一番再说!
这边慕青冉心中打定了主意,觉得即便是要与那人刀剑相向,却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左右他眼下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损王府的事情,既是愿意赖在门口那里,那便由得他赖着好了。
晚些时候,慕青冉去到书房时,夜倾辰尚且还在忙碌。
他今日虽是休沐,可是不知为何还是有诸多事情要处理,倒是不比父王那般悠闲自在。
听到门口响起的动静时,夜倾辰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便见到慕青冉神色温婉的朝着他盈盈浅笑,顿时便觉得有些微微失神。
“有件事要同王爷讲。”看着他怀中抱着夜安陌,静静的坐在书案之后看着往来的书信,慕青冉唇边的笑意却是愈发的灿烂。
陌儿如今倒是极喜爱与他一起,两人一大一小,模样实在是愈发的相像。
“何事?”见是慕青冉过来找他,夜倾辰本是有心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可是忽然感受到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人,便顿时觉得没有方才瞧着那般可爱了。
比起他的儿子,他更喜欢抱着他的青冉!
“后角门的那个乞丐,不如先不要理会了……”或许他是疯疯傻傻的一个人也说不定,即便他是真的背后有人指使,可也总要是先看看他有何行动才是。
更重要的是,她听墨琀的意思是,地宫之人眼下不全,否则的话,合力倒是可以确保能取他性命!
既是如此,何苦现在让他们几人去冒险,那人也是无甚举动,倒不如再等一等。
而且流鸢的话,她也仔细想了想,恐这人是大有来历,还是要再观望一番!
“地宫之人降他不住?”听慕青冉提起那名乞丐,夜倾辰的眸中忽然划过一抹冷意。
“听墨琀说,他轻功极好,不与人交手,只一味的逃窜!”待到他们放弃追捕他,他便又自己默默回了王府的后角门继续蹲守,竟像是刻意戏弄人一般。
“青冉如何看?”
“王爷可曾听过’?”见夜倾辰问她的想法,慕青冉却是不答反问道。
闻言,夜倾辰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即便他自认是杂学旁记,但是青冉口中之言,他却是未曾听闻。
慕青冉见此,却是声音愈加轻柔的同他说道,“这是临水的一位老先人所作,我初时听闻,便觉得很有妙趣。”
话落,书房之中,便听到慕青冉温柔沉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