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锦乡候的胞弟!几年前因为卖官之事,被陛下贬到了晋安城。”不过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了哪里都一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不过想来这人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既然已经被夜倾辰盯上,段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不会是直接杀了吧?!不过慕青冉想想,觉得很是有这个可能!
“那是陛下的事情。”
“若是你呢?”若是……你来负责处置他呢,若是,你身处那个位置呢?
闻言,慕青冉明显感觉到夜倾辰的身子一僵,随即环在她腰间的手隐隐有收紧的趋势,他如今……越来越不会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当众凌迟,以儆效尤!”说这句话的时候,夜倾辰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慕青冉,他不知道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到了或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他只能照实回答她。
“暴君!”慕青冉不禁轻笑道,就知道他的手法温柔不到哪里去。
心知她不过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夜倾辰却没有笑的出来,“当真……觉得我会是暴君?”
“……假的!”慕青冉转头望向夜倾辰,抬起玉手,动作轻柔的捧住他抵在她肩上的脸颊,目光显得专注而又认真,“若夫君身居高位,定然会是一位勤政爱民,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青冉……”她果然……还是知道了些什么。夜倾辰仅仅只是唤了她的名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始终是在的,既然答应了要陪他走下去,那不管是现世安稳,还是战火纷飞,只要有他在侧,她定然不会畏缩!
承乾殿内
夜已经深了,蔡公公看着仍然埋首在书案上,忙着批阅奏章的庆丰帝,不禁上前轻唤道,“陛下,时辰不早了,你您该歇了……”
“朕歇了,这些奏章你来帮朕批吗?!”
“呦呦呦,老奴可不会,老奴啊,也就只会伺候伺候陛下,旁的是什么都不会呦!”心知庆丰帝是在打趣他,蔡公公也不怕,只随意的与他闲说着话。
“陛下如今也不宜太过劳累,几位皇子均已大了,您何不……”这话,也就是蔡公公敢说,换作是旁人,只怕早就被庆丰帝命人抓起来严加审问了。
“哼,他们?!不给朕添乱就不错了!”想到今日辰儿呈上来的密报,庆丰帝的脸色就忽然变得很是难看。
“这不是好在还有王爷为您分忧嘛!”见庆丰帝的脸色有异,蔡公公赶忙转开话题,不再说起几位皇子。知道庆丰帝素日极为器重夜倾辰,蔡公公便也捡一些他喜欢听的说。
“哎,有些事情,朕也是只放心辰儿去办。”说这话的时候,庆丰帝的眼神很是深远,烛光里,他的轮廓渐渐变得模糊,只余一头银白的发丝,看起来让人平生苍凉之感。
“可……王爷的性子……”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啊!他自幼陪在庆丰帝的身边,帝王的心思,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可是,倘或真的将这江山交到王爷的手上,难保他不会将这万里江山毁了啊!
似乎是看出蔡公公的担忧,庆丰帝不觉失笑道,“你这个老狐狸啊,事事都是看的这般通透,唯有这件事情,你失了准头!”
说完,庆丰帝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转身向蔡公公说道,“走,陪朕出去走走。”
一路出了承乾殿,身后只跟着段御风,迎着皎洁的月光,三人慢慢悠悠的走着。
“你可还记得朕登基之前,三王叛乱的事情?”
“老奴自然未忘!”那么凶险万分的场景,他此生想来都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如果不是最后老王爷及时赶来,只怕……他与陛下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了。
“那你也应当记得,这万里江山是用辰儿母妃的鲜血来开祭的!”这件事情,是庆丰帝心中永远的痛处,是他无能,害的灼弟失了爱妻,也害的辰儿自幼没有了母妃!
“这锦绣山河,是牺牲了他母妃才得到的,所以,辰儿段或是不会做出你害怕发生的那些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守护住这片大好河山!”这才是庆丰帝对他万般心疼的原因,因着当年的事情,辰儿对这些朝堂争斗万般厌恶,可是偏偏他又不能抽身离开,反之还要尽心尽力的守护,让庆丰帝不免觉得更加对他不住。
“陛下……”蔡公公看着面露悲戚的庆丰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终究……是朕亏欠他良多。”所以,这么些年,他尽心尽力的教导他,“抚育”他长大成人,在他身上投注的精力甚至比任何一位皇子都多。他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一则是希望他有自保的能力,二则也是希望他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必受人掌控,不必活得委曲求全!
“王爷如今也大了,陛下也不必过多自责,有王妃在他身边陪着,老奴瞧着王爷似比往日多了些人气儿!”这些年,蔡公公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夜倾辰长大的,何时见他对何人有过过多的在意,可是你看他对王妃那般在乎的模样,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嗯,他大婚之后,的确是变了不少。”至少,在对着慕青冉的时候,会变得像一个“正常人”,而非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两人边走边说,却是不想毫无目的闲逛,竟是走到了一处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云华宫!
蔡公公见此,不禁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