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哗,本身军阀割据的虢国中,以婺城为主要据地的婺系军队在赵司令带领下算是非常强悍的一支军队,今日忽然归属了政府军,看来不止婺城,连这虢国的军事形势就要马上变了!
有稍为聪慧者从今日赵司令生日宴上陆渠的突然现身这件事中早已猜出了一二,大叹这赵司令会做人,现今形势下,陆渠的政府军稳占上风且对各军阀节节紧逼,即使各个小军阀联合起来也未必是陆渠一人的对手,不如趁早归顺,倒在这国难时节捞个好名声。
众人尚未从第一个消息中缓过神来,赵司令又引爆了第二个红色□□。
“这第二件事,是赵府的家事,那便是,今日我赵某人的女儿赵秀菱,将正式与陆渠将军订婚!”
这下不能理解他们投诚政府军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这赵家是和陆渠联姻上了啊!那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台阶下的赵秀菱此时害羞低着头的样子极其妩媚,还时不时地拿眼睛余光一直偷看着陆渠。
唐原身边恰巧就站了方才说赵秀菱是都晟情人的那个宾客,他直摇头疑惑着:“订婚?不对啊?这赵小姐不是……?”
边上一人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声音大了,被上方的陆渠听到。
唐原心底冷笑,心知这人的消息很确切,但是又搞不明白赵秀菱到底为何在陆渠和都晟中选择了后者,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满足于少帅正房夫人的地位而甘为地下情妇,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对都晟是真爱?
此时陆渠站在台阶上并没有如赵司令想象中一般高兴,他表面上呈现的只有不耐烦的神色,唐原看着也是很莫名,不是说这个陆渠对赵秀菱一往情深吗?看来这个世界果真有些偏离轨迹得离谱。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陆渠,已经不是原来的陆渠了。
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后,唐原越看台阶上那人越觉得是这样。此时赵司令已经左手拉着陆渠右手拉着赵秀菱,满面春风地跟客人敬酒了,三人中唯有陆渠仍然格格不入,他站得笔直,本来就很有威势的眉头皱的紧紧,而跟在陆渠周围的一个青年军官则面色冰冷,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上司被拉着应酬。
几人已经快走到唐原边上,她正要避开时,突然一声爆炸声响,随即赵府立刻陷入了漆黑。宾客不分男女无不大叫起来。
唐原听到离她不远处,有人在低声说:“三点!”随后她就感到一阵风伴着一个人影从她身旁闪过,直扑方才陆渠站的地方而去。
糟了!这不是谁打进来了,这是有人要刺杀!
唐原来不及多想,手中冰刀迅速凝起,自己也飞身过去,向那道人影砸去。唐原有轻微的夜盲症,此时虽目不见物,却希望能挡下来人的大半攻势。
只听一声枪响,唐原心里先凉了半截,要糟,她还没适应这里拔枪火的武力对抗。于是一枚子弹硬生生在黑暗中射入了唐原的左肩,激起一片血花。唐原闷哼一声向后倒去,一个有力的肩膀从后方扶起她,她顺势就靠在对方胸膛,温暖又安心之感让她忽然想到那个令自己念念不忘的人。
“小姐?”对方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唤道,一听就认出来了,她靠着的人正是陆渠,“伤到哪里了?”
陆渠没敢乱碰她身上,只好用手护住她蹲下:“别怕。”
“左,左肩。”唐原有些吃痛,手里的冰刀早就无法凝聚了,她现在身无武器,可说是毫无防备之力。
“少帅!少帅你在哪里!”远处军官焦急的声音喊起,陆渠却不做回应,只是抱着唐原静静地蹲向了厅边墙角,唐原感到他将腰间的手机拔出上膛,忽然觉得放心许多,似乎在这个少帅怀里,她可以安心地把一切都交给他。
这种熟悉的托付感,令唐原感到迷惑了。
枪声、打斗声层出不穷,然而陆渠自顾自地护着唐原和自己二人,在墙角岿然不动。而厅上众人早就惊嚎遍地了。
许久,大厅终于恢复了供电。
唐原捂着自己的伤处靠在陆渠怀里,看着大厅正中两个在持枪互射的人,一个是方才在陆渠身边的青年军官,另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嘴边漾出笑容,他扫视了一圈,看着陆渠的方向,做了个口型——
“今天便宜你了。”
黑西服的男子在大厅共有十来个同伙,有倒在地上早已死透的,还有受伤奄奄一息的,还能走跑的唯有五六个而已,他们几人迅速互相一确认,在射出一阵激烈的子弹后,纷纷互相掩护着撤离了赵府。
青年军官还待要追,被陆渠喝止:“卫嘉!别追了!”
被称作卫嘉的军官插枪进腰间连忙回头来看陆渠。
“去医院让梦梦马上来一趟家中。”陆渠查看了下唐原的伤口,一把将唐原公主抱起,“赵司令,我先走了。”
留下厅里还兀自瑟瑟发抖的众宾客、怒气冲天的赵司令、眼怀嫉意被赵府人护成圈中站着的赵秀菱,陆渠抱着唐原就迅速带着人离开了赵府。
唐原在陆渠怀里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自己被抱上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