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走出人群后,身形一闪,便飞快地闪进了自己所住的客栈。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咸阳城百姓所能知道的,恐怕只有“烟花易冷”这四个字了。
红孩儿故意给大家留了一丝神秘感。
很快,这件事情在咸阳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乐坊开始拼命寻找红孩儿,企图将红孩儿收为己用。
接下来的几天,红孩儿一直待在客栈里修炼,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清静日子。他设了一个阵法,可以让人觉察不到他的存在。
而咸阳城内,人们仿佛疯了一般,每到茶余饭后,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疯狂议论着那位唱歌很好听的白衣少年。
“那位少年到底是谁啊?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他了?”
“呵呵,说不定人家已经离开咸阳城了!”
“有这个可能,可是,听不到他唱歌,我连觉都睡不着。”
“哎,我好想念他的声音啊,那简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其实我一直搞不清楚,他所说的烟花是什么花,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
几天又过去了,红孩儿仿若石沉大海不见踪迹。没有红孩儿的歌声,整个咸阳城都看起来蔫蔫的。
然而,就在咸阳城的所有人都以为红孩儿已经离开此地而的时候,一条消息传遍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
这条消息如一把烈火一般,瞬间燃起了咸阳城百姓的热情。
“听说,秦国第一乐师周游列国快回来了!”
“秦国第一乐师今日要回来!”
“哈哈,太好了!我去看看!”
百姓们兴高采烈,纷纷奔走相告,生怕错过了见秦国第一乐师一面的机会。
在这个秦国,乐师是具有很高的地位。当然,这与当地的风气有关。作为秦国的都城,在任的秦王嬴政不仅重视军事方面的管理,还重视秦国文化的发展,尤其是在音乐方面。
因此,百姓们受到熏陶,自然也就产生了一种对音乐的狂热追求,有些人甚至把成为一名优秀乐师来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
但是,学艺不难学精难。放眼乐坊颇多的秦国,真正优秀的乐师屈指可数,而这位号称“秦国第一乐师”的人就是其中最有影响力的那一个了。
城门处,挤满了前来观望的人。而这里面,不仅有普通老百姓,还有爱好音乐的文人雅士和负责迎接秦国第一乐师的官员。
在人们的殷切期盼中,一辆华丽马车朝着咸阳城缓缓驶来,淡蓝色的纱幔随风飘动,车上的精致铜铃在轻轻的晃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美妙极了。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负责迎接的官员纷纷走上前去,齐声拜道:
“欢迎张乐师游历归来。”
坐在马车上的是一位年约二十的青衣男子,眉宇之间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桀骜不驯。
闻言,该男子仍然端坐在内,既不下车,也不说话,只是对着马夫做了个手势,华丽的马车便从官员的身边疾驰而过,似乎根本就没把那些迎接他的官员放在眼里。
官员们见状,对此很是恼怒。
“哼!如果不是大王有令,我们怎么会来迎接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呢?”
“是啊,他不就是乐器使得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给我们摆脸色!”
“这家伙无非就是懂一些乐器罢了,瞧他那样,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
然而,官员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张乐师如今可是秦王身边的大红人,出入咸阳宫跟逛菜市场似的,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所以,就算他们心里再怎么不忿,也只好在肚子里发发牢骚,不敢当面与张乐师发生冲突。否则,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驶入城内,百姓欢呼雀跃,将街道堵得很紧,马车不得不夹道而行。
“哼,一群没有素质的家伙!”
马车上的青衣男子脸色一沉,小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他心里不快,但也不会表现得过于明显。
他是谁?
他可是秦国第一乐师!
怎么能跟一群入不得自己法眼的百姓计较?
他重视自己的身份,但他更重视自己的公众形象。即使他对这种场合一万个讨厌,他也不会随意发脾气的。
由于街道太过拥堵,高大的马车只好一点儿一点儿地艰难向前挪动。
青衣男子隔着淡蓝色纱幔,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周围万分激动的平民百姓,对着马夫,催促道:
“快点儿,我还要赶去咸阳宫见大王呢!”
“张乐师,不是小的不尽心,而是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咱这名贵之马难以发挥作用,空有矫健四肢却跑不开呀!”
马夫回过头,急忙解释道。他也很着急,
闻言,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别看他表面上如此冷静,实际上,他的心早已被一团团的烈火所笼罩。
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刁民,居然敢挡老子的路!
你们难道不知道老子要觐见大王吗?
若是坏了老子的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老子是来给大王演奏音乐的,可不是来与你们这群低下的贱民瞎掺和的!
青年男子强压下自己的愤怒,摆着一张冷冰冰的扑克脸,望着前方的漫漫长路。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