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不想在小姐面前丢脸啊。”
“好了,别打岔。”
我不为所动地打断道, “逮捕山田并非你的工作, 但如果你之前就在现场,至少可以出面斩除桐山夫人身上的物怪吧?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原因之一, 是因为桐山夫人的身体。”
卖药郎语气舒缓,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
“她如此频繁地释放生魂, 如果没有物怪附身, 或许早已支撑不住。今日我再次前来,便是为了确认她是否已完全康复……不过,看来还是不行啊。”
“原来如此。”
我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那原因之二呢?”
“……”
卖药郎意味深长地一勾唇角,带着些许哄劝小孩一般的玩味神情轻笑道:
“秘……”
“搞什么嘛,那个大叔简直不识好歹!!”
“就是啊,我们不都给他道歉了吗?居然叫我们滚,我们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跟风而已,跟风啦。垃圾短信什么的,谁都收到过吧?”
“当时我真以为她在援|交耶,骂她两句有什么错!再说,桐山她一向不合群,又不会为自己辩解,被欺负也活该啊。”
卖药郎一语未落,不远处的电梯门忽然开启,从中一窝蜂地涌出好几个花枝招展的红男绿女。
放眼望去,每个人都拥有一张光洁如满月的脸庞,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比一个青春靓丽、容光焕发,满脸都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我认识他们。
他们和三条院、浅井、川崎一样,都是夏花当年的同班同学。
除了转学的椎名小雪之外,在3年2班针对夏花的集体霸凌事件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扮演了“加害者”或者“旁观者”的角色。
其中最积极的一小撮熊孩子——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管他们叫畜生孩子——跟随三条院前往山中,对夏花尽情折辱后又弃她而去,成为了一群天真残忍的“杀人凶手”。
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并未遭到逮捕,只是作为证人前来做个笔录。
譬如眼前这群欢天喜地的年轻人,跨出这道大门之后,他们就可以开开心心、清清白白地回归日常。
回到夏花再也回不去的日常。
据说,当他们听说“白色幽灵”并非夏花亡魂、也不会继续复仇之后,一个个大喜过望,甚至当着特务科同事的面相互击掌,轻飘飘地吹起了口哨。
看他们这副模样,大概是以同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向桐山先生“道歉”,然后吃了闭门羹吧。
说到桐山先生,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对妻子绝望的复仇浑然不知,只是一味为她日渐虚弱的身体担忧哀叹,起早贪黑地赚取医药费。如今一朝得知真相,桐山先生大受打击,几乎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面对这一张张明媚如花的笑脸,他又能有什么好心情,有什么好脸色?
“…………”
首先必须声明——身为一名爱岗敬业的搜查官,我不打算对法律无法制裁的恶行纠缠不休,也深知自己无权审判他人。
但另一方面,看着眼前这幅皆大欢喜的和谐景象,我总觉得有点儿辣眼睛,辣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于是,我悄悄拍了拍恩奇都的肩膀:
“恩奇都,你知道怎么做吧?之前那个完美的雪女cospy,再变一次吧。夏天火气旺,正好帮他们降降温。”
“嗯,我知道。”
恩奇都以一个快乐的笑容作为回应——当然,我们的快乐,是要建立在霸凌者长久的惊惶痛苦之上。
别误会。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啊。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早在恩奇都出手之前,这群倒霉孩子刚一踏出特务科大门,就被迎面蜂拥而来的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
“请问,三条院修平涉嫌杀人是真的吗?!”
“三条院先生已就教子不严向社会道歉,声称愿意接受对儿子的一切处罚。你们对此了解多少?”
“你们是三条院高中时代的同学,对不对?据说三条院带头对同班女生实施霸凌,最后导致女生死亡,你们是否也有参与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