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远处眺望,一样的朦胧一片,估计此处已是披云山边缘地带了。凌生虽未到过山下,但当日为找寻往日回忆,沿山壁栈道行了月余之久,却仍然身处云雾之中,便可知此山之高了。
虽然看不到朱雀草,凌生却仍能隐隐闻到一丝药香从涯下飘来。
当下,绑好绳索,小心的沿崖壁攀爬而下。
约莫爬了一个时辰,凌生已能清楚的看到生长在崖壁的那棵繁茂的青松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似乎这棵青松比上次看到时反而小了一圈。
疑惑间,凌生又往下爬了一段距离,到了那朱雀莲生长之处。
只见,此时的朱雀草,依然娇小青翠,只不过那根长长的花茎上长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粉红花苞。
凌生心中奇怪:照书中所说,这朱雀莲只需一日夜便可长成,怎么过了好几日了,还只有这般大小。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朱雀莲偌大名头,见过之人更是屈指可数,传言过于夸大,也在所难免。
若当真取之不尽,反倒不合情理了。于是心中释然,从竹篓中取出铁镐,便要动手挖掘,怀中雪卢也“呜噜,呜噜”兴奋的叫着,似乎这小家伙也觉察出此草非同一般。
小心挖掘数下,见朱雀草根茎确实坚韧非常,凌生放下心来,加大了力度。
挖了半个时辰,凌生已是汗流浃背,手酸肩软,而朱雀草仍盘根错节,一侧根须竟穿透进一盘青松根茎之中。
所幸附近土石为根须所透,较为松脆,不难挖掘。凌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朱雀草连根拔起。
但见那株小巧的朱雀草下伸展了一簇庞大的根茎,根须的长度足足有茎叶的十余倍不止,模样实在有些怪异。
拿好朱雀草,凌生不再停留,径直往崖顶爬去。
当凌生再次回到村中时,何伯已能下地干活,身上血肉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当何清看到凌生怀中那个通体洁白,机灵可爱的雪卢时,眼中难隐喜爱之色。
可正当凌生打算将雪卢送给何清时,小兽却先一个跳跃,扑进何清怀中,“呜噜,呜噜”的叫着,亲昵之状,好似早就相识一般,弄得何清又惊又喜。
一旁的凌生则一阵错愕,心中嘀咕:莫非这个雪卢是只雄性!
不过,看着何清一脸欣喜的纯真模样,凌生又不觉想到:这小丫头自小和爷爷二人相依为命,其中辛酸委屈常常无处倾诉,无怪乎她老是爱哭。今后有这小兽作伴,纵使再有伤心之事,想来也能宽慰许多。这一人一兽同样的天真可爱,倒正好相映成趣。
忽然,凌生想起一事,朝何清开口问道:“清儿,那个朱雀莲还在不在?”
“嗯,还在呢,爷爷说这莲花不是寻常药物,虽然已经变白了,但应该还有用处!”何清一边逗着雪卢一边说道。
“变白了?”凌生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凌大哥,你等会,我拿来你看。”说着,何清抱着雪卢冲进屋中。片刻后,只见她拿着一个药罐从里面走了出来,伸手递给了凌生。
凌生接过药罐,从里面的药渣中拿出朱雀莲,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朱雀花苞较之原先,已小了大半,只有数指大小。而且通体变得乳白,原本血红之色已经褪尽,想来已随着药性流失干净了。
手指抚摸其上,只觉润滑如玉,再无先前的灼热之感。
再一细看,花苞之内似乎有一股血丝状的东西在游走不定,凌生将花苞对着空中,烈日照射之下,那股血丝分明了许多。
此时,何清也凑了过来,而她怀中的雪卢更是“呜噜、呜噜”的叫唤着,两只伸向空中花苞的小爪使劲的抓握着,莫名的兴奋。
凌生见此,只是一笑,倒也没多大意外。据典籍记载,这雪卢兽嗅觉本就极其敏锐,对各种灵花异草更是偏好。
只见花苞中那股血丝慢慢化作一只血红小鸟在花苞内飞舞不定,这让凌生二人都觉得奇妙万分。翻看了数遍,凌生又将花苞放近鼻前轻嗅了下,仍有一股淡淡的奇香残留其上。
“清儿,给你做个吊坠如何?”凌生望了望花苞,又望了望何清,笑着说道。
“凌大哥,你说什么?”何清有些愕然的问道。
凌生也不回答,径自从屋内拿出几根荆条,将花苞编织其内。又取来几根蚕丝细绳,系在荆条上,做成一个莲花吊坠,递给何清。
何清笑着道了声谢,将莲花坠套在雪白的玉颈上。而何清怀中的雪卢,则伸着短小的前爪,将花苞牢牢抓住,并凑到鼻尖轻嗅着,满脸陶醉模样。
“这朱雀莲虽已没了药效,却仍能驱邪辟毒,安神定魂,你戴在身上,蚊虫蛇蚁都不敢靠近,也算是一宝了。”凌生说道。
“既是这样,不如给凌大哥戴着,凌大哥时常上山采药,蛇虫鼠蚁遇的也多,正好用得上!”说着便取下坠子要给凌生。
“诶,凌大哥上山采药时,唯恐遇不到奇兽异草,戴着它反而不便。既然送给了你,你就收着吧。”凌生推开何清的手,这般说道。
二人相处已有半年,何清已颇知凌生脾性,也就不违他的意,再次道了声谢,就将坠子重新戴上。
做完这些,凌生走到后园,在一棵较茂盛的老树旁挖了一个大坑,便将那株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