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家一家已经睡下的居民都拉开了灯,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直在楼下望着苏沫家窗口发呆的韩非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破门而入之后,就看到苏沫瘫软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一张照片,四周还散落着一些资料照片,脸颊上沾满了血水,双手抱头,嘴里不停呐喊着,左眼没有了神采,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右眼全是血水。
看着此时的苏沫,韩非大惊,随意的瞥了一眼周遭的资料,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苏沫会这样..
“苏沫,你醒醒,我是韩非,我是韩非啊”韩非见苏沫似乎隔绝了外界的怜惜,狠下心来,就像抱着苏沫去医院。
可是此时的苏沫力气大得惊人,韩非害怕伤了苏沫,不敢将她强行抱走。只得耐心哄着。
“苏沫,沫儿,你冷静冷静,再这么下去你的眼睛要废了”韩非有些焦急,可是每次遇到苏沫的事情,韩非就是去了一贯的冷静,变得有些无措起来。只是不停的重复的叫着苏沫的名字。
苏沫没有丝毫起色。
韩非只能连夜打电话,叫了相熟的一声上门。
苏沫似乎有些累了,声音有些嘶哑,又似乎认出了韩非的声音和气味,开始找寻韩非怀抱。
”韩非,韩非,你在哪”苏沫像是受惊的兔子,在韩非怀抱里不停的颤抖。
“别怕,沫儿,别怕”韩非不停的安抚着怀中的人,似乎认识苏末以来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时候,心突然疼的不能呼吸。
被韩非半夜叫来的徐大夫进门之后看着这一幕也没有多问,立马开始给苏沫诊治眼睛,苏沫此时似乎恢复了些神志,任由大夫的动作。
“好在就诊及时,休养几天就好了,切记三天之内不可沾水,好好休养”徐大夫叮嘱着苏沫,见苏沫没有反应,又转头望向韩非。
“真的不会影响以后?”韩非不确定的追问。
“自然是。韩小子,姑娘的眼睛看完了,你身上的烧伤似乎又严重了啊”徐大夫看着韩非的白衬衫已经红色的血水和黄色的脓染得斑斑驳驳忍不住皱眉说。
“不要紧”韩非又低头看向苏沫。
“韩非,我没事儿了,刚才是我失态了,你赶紧回医院吧,我不严重就不回去了,谢谢你。最近几天我想休息了。你们先走吧”苏沫没等徐大夫回答就像韩非说。
“我不放心,苏沫今天让我留下来陪你吧”韩非看旁边徐大夫意味不明的低笑,立马小声补充了一句;“那个,我睡沙发就行”
苏沫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可还是坚决的江苏磨合徐大夫赶出了家门。
“这个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韩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女人的话了,你不是总是对女人避如蛇蝎么”站在苏沫家的门外,徐大夫摇头道。
“徐老头,今天谢谢你了。苏沫的眼睛真的不会有事情么”韩非望向徐大夫说。
“不会有问题,都说了多少次了,她只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眼球血管小范围破裂,人体的自愈功能是很好的,而且我还把我珍藏多年的药给她抹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有本事叫别人啊”徐大夫一改之前的大师风范,气的跳脚,两撇小胡子一动一动的。
“哦,改天请你喝酒”韩非说玩就没管徐大夫自己走了。
徐大夫刚想发火,听到酒字,就眯起了眼睛,这个韩小子家的酒他可是垂涎了好久啊。罢了,就不计较他这次的无礼了。
看着韩非有些萧瑟的背影,徐大夫不得不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
这几天韩非果然没有打扰她,而苏沫这只觉着发自内心的身心俱疲,抑郁到两眼发昏,看太阳变成月亮,看白天变成黑夜,好像空气里都的氧气全被胡椒粉充斥了,不敢喘气,生怕变成第一个打喷嚏打死的人。
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把上班几年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买下了后面带好几个零的,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一个牌子的vintage红色连衣裙和红色高跟鞋,当时她真的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死,而且是拉风的死,涂着复古的大红色口红,身着美丽的红色连衣裙和红色高跟鞋,站在整个城市的最顶端,就那么背对地面,面向天空,一跃而下。也许,那才是她人生的最顶点,同时也是终点。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走到人生的终点,只是那么优雅,那么引人注目像去拍时尚大片一样的一身红色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不到周围人的表情,听不到周围的鸣笛声,阳光那么那么刺眼,她却变得无所畏惧,迎面朝着太阳,睁大了眼睛,整个灵魂要被吸走一样。或许,爸爸妈妈该想她了吧。
直到一声清喝“危险,小心”断断续续的入了耳朵里,之后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开,身体周围还余留着汽车开过卷起的漩涡。
原来是苏沫一直魂游殊不知已经走到了马路的中间,后方急速驶来的车辆眼看就要撞向她的时候,周围的人们惊吓的张大了嘴巴,大人连忙捂住了小孩子的眼睛,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几秒钟的时间,汽车驶过,停下,咒骂了几句就开走了。
苏沫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魂未定的时候,只是感觉怀抱很踏实很温暖,气味很好闻很干净。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有些邪气却不做作的脸,阳光照的棱角分明,头顶好像戴着光环,有那么一刹那,苏沫以为自己应经面向天空一跃而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