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跟在你身后擦屁股,我们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说重点。”
“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是血族的伯爵,尸体没有风化。”
“什么时候死的。”伯爵已经算能够自保的阶级了,目前教会没有威胁,舒隐用脚趾头算都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七天前。”
七天前正是二三代血族去教会的日子,看来有人趁虚而入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裁决所。你不会路,先回你家大别墅里等着,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伊诺克疑惑地问,“季絮打来的?”
舒隐点了点头,“你看家,我出去一趟。”
“我……”
“不要跟我太紧。”伊诺克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隐打断,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伊诺克只好作罢。
舒隐刚回到别墅没多久,身后就传来汽车鸣笛声,他走到车旁打开门坐上副驾座。
“你们裁决所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进入了?”
“本质不允许,但我找你是上头默认的。”季絮目不斜视地说,心里早就默认舒隐等同于顶头上司了。
当汽车驶入一片浓雾中的时候,舒隐的眼皮沉重得互相打架,接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为什么尸体放在裁决所?”
“无辜死亡的种族我们会根据其潜力选择是否复活他为裁决所效命。”
舒隐突然觉得,或许裁决所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势力。有能力复活任何种族为之效命,却又毫无野心不争不抢,在血教狼三方激烈厮杀的过程中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明哲保身。
他们都以为舒隐是裁决所的管理层,好像连季絮也有这种想法,否则不会如此贸然带他进来。
这正是舒隐狐疑的地方,他冒用了那个人的名号云威作福这么久,都没人前来制裁他,是舒隐在他眼里不足挂齿还是已经在酝酿什么了,如果是前者……舒隐被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比舒隐还强大的人,目前能勉强满足这个条件的也只有伏城了。
季絮领着舒隐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昏暗无比,只有一个通风口。季絮打开灯,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晃花了舒隐的眼,他看到了桌子上平躺着的尸体。
那个人的脸舒隐有点印象,他家公司合作伙伴的独子,与舒隐同一届,今年毕业。他没有继承家产,而且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个家族有点厉害,他们一家人全是血族。
这是舒隐恢复记忆后得知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家族能将身份隐藏得这么好,还能靠自学成才打通贸易市场,这一点舒隐自愧不如。
“死者林嘉鱼,二十三岁,被取走心脏而死。不同于如同血族心脏被取而灰飞烟灭,他的尸体一直保持死亡时的状态直到今天。”
舒隐在林嘉鱼胸口空荡荡的血洞里捏出一撮灰色的毛发。
“我头一次见到这种死法。”舒隐不咸不淡地说。
“我也是。”季絮看到了舒隐的动作,又说:“十有八九是狼人吧,即使没看到这撮毛。”
“也不排除教会的激进分子陷害狼族。”舒隐将狼毛递给季絮,有板有眼地分析,“毕竟卫淇澳上任的理念与前任教皇完全相悖,总会有被前任教皇彻底洗脑的疯狂教徒。”
“话是这么说……”
“对了,我突然想起,裁决所复活一些十恶不赦的人会抽走他的恶念,那些恶念会保存完好吗?”
季絮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颤栗,“你的意思是!”
她急匆匆跑到储存所有恶念的地方,一个个查看上千个储物柜,最终颓然坐在地上,目光而无助。
邱德的恶念不见了。
舒隐望着空空如也的瓶子,皱眉道:“裁决所出内鬼了?”
“不,不可能。”季絮喃喃自语,“只有背叛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裁决所中,我们进来的唯一准则就是无法背叛,背叛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
月亮缓缓爬上天空,努力绽放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光芒,云层厚重得如同棉被,偏偏恶作剧般将月亮拽入其中。
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黑影如同幽灵飘荡在无人的街道,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伸长脖子好像在嗅什么。然后嘿嘿一笑,拐了个弯进入旁边的小巷。
正在穿过小巷的小血族瑟瑟发抖地摸黑前行,这是个初拥大半个月还停留在男爵阶级的血族。他不仅胆子小还怕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当初要自愿沦为血族,可能已经厌倦了作为人类的挫败感,然而当上血族后,他似乎还是这么碌碌无为。
“啪嗒”一声,对面传来了鞋面踩到树枝的声音,他缩了下脖子,刚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愿意太怂,于是咬了咬牙大声喊道:“你是谁!”
“我……是……谁?”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大约在三四十岁。只是在说话声中还夹杂着嘎吱嘎吱宛如骨骼扭动的声音,让小血族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会吃了你的!”小男爵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威胁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