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不欢而散,而每一次挂掉电话,事后都让她痛苦不已。
「辰,告诉你也无妨,我爸,他又赌博了……」
希若雪终于敞开心扉,吴辰在一旁认真地听。
原来前段时间,她父亲因为滥赌欠下一笔巨债,于是讨债的人天天上门闹,
又是刷漆、泼粪,又是放花圈等等,所有街坊邻里都知道这件事。
不仅如此,甚至有催收的人还到大学恐吓她,即便她报警了,也无法阻止那
群流氓的持续xìng_sāo_rǎo。
进了大学后,她其实一直辛苦地赚钱替父还债,却永远无法推倒那高筑的债
台,她看不到未来,对父亲也彻底绝望,家也不愿回了,便跑到沪海和吴辰一起
住。
「你爸真是……顽固又自私啊。」
吴辰不禁头疼,做父亲的死不悔改,一味想榨干女儿的血汗钱,简直可耻。
如果不是念在未来岳父的份上,他真想拿块砖头砸烂那老头的榆木脑袋以出
气。
即使知道全部来龙去脉,吴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没钱没势的他,家里也是普通工薪家庭,因此希若雪没指望他去解决,只想
安静地躺在爱人怀里,卸下一身疲倦和无奈。
但生活就是如此变幻莫测,后来再有家里的电话打来时,希若雪都会直接挂
掉,直到接来一个医院的通知:「请问你是希任强的家属吗?这里是江宁市人民
医院……」
原来她父亲在家里烧炭自杀了,幸好被邻居发现,及时送进了医院抢救,目
前仍未脱离危险期。
听到这个消息后,希若雪快要崩溃,和吴辰连夜赶回去。
他们刚进医院大门,就看到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死老头欠了一屁股债,就敢自杀,看我怎么弄死他!」
「看样子不像是装自杀,万一死了就晦气了。」
「你们这几天在医院轮流盯着,只要那老头醒来,就告诉我!」
吴辰看着几个人走远后,攥紧拳头,深呼一口气,他见希若雪脸无血色,轻
声安慰:「走,先去看看你爸的情况。」
经过医生的抢救,希任强成功脱离危险期,却因为吸入一氧化碳过多,导致
迟发性脑损伤,出现痴呆症状,需要家属的悉心照顾、并配合医生进行康复治疗。
原本紧绷着脸的希若雪,听到医生的陈述后,再也忍不住,扑在吴辰怀里痛
哭起来,即使希任强再怎么混蛋,可毕竟还是她的父亲。
「雪,没事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以你爸的身体状态,或许一两个月内就
能恢复,我们要一起撑过去!」
希若雪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摇了摇头,轻声地说:「不用了,你回去吧,这
里由我看着就行。」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吴辰的语气很坚决,但希若雪同样很坚定地拒绝他。
「你千辛万苦才找到一家证券投资的实习名额,与其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倒不如多赚点钱……我也不求你赚多少钱了,只要能让我摆脱这个家的束缚就
好。」
她眼神黯澹,吴辰看得很心疼,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
会出人头地,还你一个自由!」
「自由……好……」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吴辰本想多留几天,但公司人事那边催促他尽快到岗,只能先回沪海。
因为不放心希若雪一个人,他偷偷将情况告诉给了父母,尽管希若雪此前多
次拒绝。
两人得知未来的儿媳家里出变故,纷纷上了心,又是来医院照料,又是托人
找关系,并联系上当地的派出所所长,才遏制住闹事的催债人员。
原本这么一闹,让吴妈对这个儿媳颇有埋怨,但相处几天后,所有不悦随之
消散,她每天一有空就往医院跑,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让吴辰的担忧渐渐舒缓。
分隔异地后,他每天疲于应付公司事务,平时只能通过电话来减轻思念,不
过因为父亲的事情,希若雪始终闷闷不乐。
「辰,你妈妈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就是……我家里这种情况,万一以后
嫌弃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充满无奈:「我怎么也没想到,和你家人的次见面,竟是通过
这种方式……」
「雪,别乱想啦,听我妈的语气,对你是真心喜欢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
,而且……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是你,又不是你爸,瞎想些什么呢?」
「也是,不过……你敢和我爸在一起,我就饶不了你~」
也只有和吴辰聊天,才让她的心情舒缓。
另一方面,吴辰的压力越来越大。
自从结束辅导后,他的收入来源减少一大截,只能寻找兼职,但他每天
需要协助经理的投资研究,收集整理行业和公司的信息,忙到不可开交,到头来
实习工资只有2元。
直到八月底,他才存了5元不到。
好消息是,在希若雪的照料下,希任强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出院回家,她
也回到江宁大学。
至于希任强欠下的赌债,希若雪找遍所有亲戚,再加上吴辰父母凑的2万
才勉强还清。
经历过死而后生的体验,希任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