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就行。”
君喻正巧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便点了点头应下。
那弟子喜道:“多谢君师兄了,我去去就回!”他急匆匆地走掉了,留下君喻一个人在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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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喻认真地看着山谷里为了进入道宗正拼命努力的参试者,静静地等待。他心里想着顾清盛,目光微暖。
风有些大,吹的山崖之上枯草簌簌抖动,荡出层层波涛。
君喻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他以为是那名弟子回来了,扭头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君师弟。”徐翰州朝他轻轻一笑,走了过来。
君喻眼神沉静,朝他点了点头:“徐师兄。”
“高处风大,怎么不穿厚些。”徐翰州温和道。
“修道之人,何惧寒冷。”君喻淡淡说道,面无表情。然而心里却在想,徐翰州没事干为什么总往他面前凑,还要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他是真的没心情和他寒暄。
“也是,是我关心则乱。秋试已过,想必师弟应该一切顺利,”徐翰州走到君喻身边,“很快就是放榜之日,届时师弟拜入内门,之后一定大有可为。听闻君师弟如今已经是元婴修为?”
徐翰州轻轻感叹道:“未入内门,君师弟的修为便已经在不少内门弟子之上了。”
“师兄谬赞。”君喻并无骄傲喜色,说话也言简意赅,连一个多余的语气助词都没有。
徐翰州对君喻的反应并无意外。在他的记忆中,君喻确实总是这样冷冷淡淡,好像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无喜无怒,无论什么事也不能在他心中激起一点波澜。他和谁都不太过亲近,也不太过疏离。
他前一世对君喻诸多折磨,如今想来,未尝没有不甘心。他总是想看君喻能露出其他的表情,想看他对自己低头服软,小心求饶,全心依靠……可惜,一直到最后也没能如愿。
可是有一个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他做不到的事。凭什么?他心心念念那么久也得不到的人,却为了另一个人倾注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徐翰州有时候想,他宁愿君喻永远对谁都不冷不热,也好过唯独对一人特殊以待,那个人还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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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州低头,看向山谷中那些正在迷宫中努力拼搏的人。
“君师弟不必为了他们太过费神,”徐翰州的声音漠然,“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进不来道宗的。这些人有些已经到了十四五岁,尚且没有练气圆满,天资太过于平庸。”
不过是一些蝼蚁而已,不值得他的阿喻劳心费力。
“他们其中有些人修为不高,不过是因为家中条件差些,没有好的资源和引导,不能太过苛责,”君喻说道,“能走到这一场测试的,不论是靠心性还是天资,都有可取之处。”
“可是这些人比起君师弟,实在是远远不如。我记得师弟今年也尚未及冠?也不过大他们几岁而已。”
君喻垂眸不语,心想这话说的,叫他都没有话可接。这个夸奖一点也不能令他快乐。
徐翰州轻轻叹气。
“我知君师弟心地良善,只是太过心软,反误己身。师弟可知苏蘅渊?”
“苏前辈名震天下,岂会不知?”君喻打起精神应付着。
“他是至今千年里,唯一出过的渡劫期。”徐翰州笑了笑,“他修的便是无情剑道。情深不寿,或许无情一些,才能走的更长远。”
君喻奇怪地看了徐翰州一眼。
“无情道有无情道的修炼方法,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修炼方法,并无高下优劣之分,并不说明无情道便要高人一等。”君喻说道,“何况对天下万物若无敬畏之心,修道之路必不长远。哪怕是苏前辈,也不过是放下个人之情,大爱天下、豁达潇洒罢了,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大爱天下?”徐翰州嗤笑一声,“如今天下大乱,怎么不见他出来救世?”
君喻皱眉:“师兄慎言。”
慎言?他又听不见,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徐翰州心中嘲讽,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苏蘅渊当年与顾氏先祖相交甚笃,在他离去闭关之时,将金悬剑留给顾氏。”徐翰州说道,“不仅如此,他将无情剑道的心法也留给了顾氏。”
“师兄若有话想要告知在下,还请直言。”顾左右而言他,君喻没有心情和他猜哑谜。
“顾氏嫡脉,都是从小修过无情剑道的,”徐翰州似乎话里有话,“如今执掌金悬剑者,是顾氏大公子顾清渊。他从小修的就是无情道,虽然知道这一件事的人并不多。我记得君师弟也是见过他的。”
徐翰州看向君喻:“然而君师弟当初见他,可曾觉得他是修无情道之人?无情无义之辈,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君喻目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徐翰州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仅是顾清渊,顾氏之人,大多虚伪。君师弟来日若是见了顾氏后人,尤其是嫡脉……可要小心才是。我先走了,君师弟,来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