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愧疚地说道:“是我太过不小心,被那个人发现了丹谱在我身上……”
君喻神色平静,看向张陶:“所以丹谱果然在你身上。”
这一次张陶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手里是残卷。之前我说丹谱不在我身上,是怕旁边万一有人听了去,还望小公子莫怪……”
君喻摇摇头道:“小心些是好的。”
张陶神色郑重,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叠残破的旧书。
君喻看到这叠书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张陶为什么称它们为残卷。
这大名鼎鼎的丹谱,不惜悬赏重金也要得到的珍宝,显然已经被烧去了大半部分,剩下的部分也是有烟熏火燎过的痕迹,很多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君喻小心地接过,有一种这书就要在自己手中散架了的错觉。
他轻轻翻看了两页,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丹谱,不过是抄本,不是原本。”
君喻的目光在某一页上停留了几秒,那上面有几个被烧掉一半的奇怪图案。
阵法入门……君喻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这还是他当年画的。当时他爹要求他背丹谱,结果他当时自己找到了一本写阵法的书,看阵图看入了迷,居然直接在丹谱上画起了阵图。
幸好他爹给他的是抄本不是原本,要不然直接在如此珍贵的丹谱上乱涂乱画,他爹估计能再气好半天。
但是很快君喻有脸去了笑意。
如今丹谱还在,可是当年压着他硬要他背的人却早已经不在了……
君喻合上书,将它放在桌上。
“衡氏丹谱共有十二卷,当年我背到第九卷 ,后面便没有再看过了。可惜最后三卷损毁的最严重,我却也补不齐了。”
当年他父亲说丹谱后三卷晦涩难懂,多偏怪奇方,不宜初学者,所以没有让他背过。哪知今日……
张陶闻言神情一黯。
“看来这部书是永远补不齐了……”
君喻垂下眼眸半响没有说话。
当年他父亲一直想让他继承家学,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继承他在炼丹上的天赋。如今丹谱缺失,旧方不存,君喻有时也难免会有愧疚之意。
半响,君喻还是开口问道:“张叔,当年母亲送我离家之时,我尚且还小,事情又发生的突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君喻神色认真,语气尊敬,张陶本想说当不得这个“张叔”称呼,但看着君喻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张陶嘴唇抖了抖,说道:“当年我也只是家主身边的一个仆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就知道那天突然有一群穿着黑斗篷的怪人冲进来,那时家主又不在,黑衣人功法邪祟,肆意屠杀……夫人拼死送走小公子,悲愤之下,说‘万般祸患,皆因此起’,将丹谱的原本与抄本皆掷于火中,最终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时我不忍丹谱焚毁,从火中抢出这残卷,仓皇趁乱逃出。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还在打听小公子您的下落……”
说到这里,张陶又险些落下泪来:“我曾以为公子您已经……幸好……”
当年君喻其实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张陶所说的事,他其实也已经有所预料。
母亲让她往道宗去,自己留下来的时候,君喻已经隐隐预感到了将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父母尚在,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多年不来寻他?只能是凶多吉少……
可是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明明确确听到“同归于尽”这四个字的时候,君喻还是感到莫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衡氏常年隐居避世,一朝灭门,竟在修真界成了悬案。
他当年还怀着父母能逃过一劫的期望,但是他九岁那年,修真界就传出了他父亲不在人世的消息。如今又明确得知了母亲亡故……
君喻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情绪。
“我这些年一直在道宗,基本没有出过宗门,”君喻轻声说道,“可能便是因此,你一直没有找到我。”
张陶愣了愣,脸上露出一点喜色。
“公子在道宗?幸好,幸好……”
张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被当年那场大火造成的伤痕,咬牙道:“虽然不知当年是何人行凶,但他们既然没有拿到丹谱,必然不会甘心。小公子,我担心他们这些年还在找您的下落……”
他顿了顿,又说道:“您与家主年轻时的样子很像。虽然第一眼看不出来,但是对家主熟悉的人,还是能看出一些影子的……尤其是眼睛,确实很像。”
张陶看着君喻,叹道:“不过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爱笑……比以前更沉稳了。家主当年是很温和的,您与他的气质还是不一样。”
君喻沉默。
他的父亲确实是一个很温柔随性的人,天生三分笑意,万事从不经心,不像他一样,有时候冷漠到有些孤僻。
宗门里的弟子暗中都说他淡漠清冷,君喻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