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喝酒欢娱,咱们不谈人生辱事,只盼得这风尘仆仆的日子停留在此时的结果,不去问醒来身后事,也不去管眼前的苦乐忧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敢问天阙,今夕是何夕啊?”李大官人也举着晶亮如莹的酒杯醉熏熏的说道,根本就不把秋月姑娘这一翻说话当作一回事一样。当然了,那肥头大耳的上差更是醉熏熏的一场黑,那管你这烟花女子的苦闷细口来说,只图个一时快乐欢娱,竟忘了他乡是故乡的好愁怨。
刘脂儿虽然见贯了这一些青楼女子的苦闷营生,甚至是自己感同身受了这其中的苦味。但是,她也无能为力给她们提供一个美好的将来,如同自己一直生栖在这片荒乱的焦土上,从始至终都无法挪出其左右一样。刘脂儿为眼前这些营业员生的青楼姑娘苦逼的时候,也为自己的无奈深深自责起来。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金盘洗手,不再干这讨人嫌的营生。可是眼前一众姑娘女子的生活着落衣食无忧,又让她犹豫起来,她想纵然自己老死在这个勾当上,也不能把这一众姑娘女子丢在这深坑的火沟边沿,自生自灭。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们这开门做营生的勾当又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哎,咬咬牙,再苦,再累,咱这一众求生的女子也得上啊,岂容一分嫌人的脸色丢了这兼饭吃的衣食父母啊。反下正不做也做了,下溅也罢,下流也罢,这一生既是做不了也是立不了贞节牌坊的烈女子了。黄莲一般的苦命,谁又能为自己改写啊。百年后的墓志铭上也只能是空白一片,苍茫一生啦。花间叶下死,枝头秋上霜。既是如霜雪一般冷,又何必怕世间的风霜刀剑呢。
刘脂儿是不怕的了,秋月姑娘也是不怕的了,看似董嫣芷和李秋生这两个少年人也是不怕臭名昭彰的了。生于斯,死于斯,安于斯,又何偿不是一种淡淡的寂寞花香。流落在这蒙尘的世间,有香自来甜密的蜂蜜啊。何惧于花谢枝头,叶自飘渺?
“姨娘,你也过来喝一盅酒吗?一个人在那座着多无聊啊!”一个喝得已是醉熏熏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向刘脂儿缓缓的诉说道,一张一吐的嘴唇隐隐散发着刺鼻的烈酒酸腐味。半晃半倒的身子还是勉强的维持着她那一脸讨人颜面的欢色。刘脂儿转过头,酸涩地抹了一下眼睛和脸颊,强作欢颜的浅笑道:“春蓉,你醉了,就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其他的姐妹代劳了,姨娘也不会去责怪你的。”被称为春蓉的红衣女子向刘脂儿挥动着她那醉态可掬的窘态,又疯言疯语的讪笑道:“姨娘,春蓉没醉,没醉。你放心好了,咱和秋月姐一定全力把事情做好的。姨娘,你,你就少操这份心吧。”
刘脂儿又是侧过头脸,用手轻快地一抹眼泪,回头对一旁边待立的两个丫环喝道:“四水,五凤,把春蓉姑娘扶回后房去,吩咐下去好生照顾着,没得慢待了她。”
四水和五凤即时回复道:“是,姨娘!我俩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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