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二位,我都不在乎,别矜着了。”说着将书架上的香炉正转三圈倒转三圈,那书架竟自己动了,墙上开了个豁口。
容易和乔善言对视一眼,跟着念红走了进去。
“这是!”容易和乔善言惊呆了,密室里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摆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皮,分明就是扒皮恶鬼的杰作。
念红娇美的脸庞在阴暗的密室里,几分诡异,几分凄凉。她凄然一笑:“没想到吧。”
乔善言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冲出去吐了。
容易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念红拿着手绢掩着口鼻说:“不如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念红把密室关上,才说道,“我也是,忍不下去了。”
念红端起茶杯喝口水,才继续说道:“里面的那个,是我一个姐妹,前天夜里”念红哽咽。
“前天夜里,不是死的是个男人吗?”容易疑惑道。
“是,死了个男人,但是不止死了一个,另一个是我的姐妹小如。”念红平复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死的那个男人是我姐妹小如的相好,此事也是巧了,那秀才叫李平只来过暖玉阁一次,偏偏就入了小如的眼,两个人就好了。
可是你们知道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身不由己,我还不错,小如就不一样。妈妈知道她私底下和李平好怎么都不许,后来他两个就撺掇着私奔。小如找到我,让我帮她,我起先也不想帮她,因为总觉得她跟了那个一穷二白的李平不一定是好事,倒不是我势力,实在是我们的命不说也罢。总之,虽然我不支持他这么办,但她既然求我,我又不好拒绝。我又想,终归是她的事,我又能说上什么话呢。”念红越说越难过,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好了,这都不是要紧的,这样,我来问你来说。”容易说道。
念红含着泪点点头,说:“我真是,本以为已经好了,可是一提起来我就”
“我先问你,这尸体你打哪弄来的?”
“我偷偷搬回来的。小如让我帮她,我劝不住,只好随了她的心思,帮她找个靠得住的车夫,可是我等了她们很久都没来实在等不及了,只好去找他们,不料就出事了。当时我很怕,可是我总不能看着小如的尸体在院子里过夜,就把她带走了。”
“你这话说得不尽实。”容易面对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毫不动摇,眼光犀利地盯着她,“你既然发现她死了,为何不报官又为何独把她的尸体搬回来。”
念红咬着手绢,下定决心似的说:“就知道也瞒不住你。说实话吧,我不信那些当官的,当然不包括你。坊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我听说京兆府什么都查不出来,所以现在搅得人心惶惶的,都说是闹鬼。什么闹鬼,我就不信这些,如果真的闹鬼,第一个该找算那些没用的昏官,怎么只找算老百姓呢?”
“所以你留下她的尸体,就是为了留下线索找能查明真相的人来查?”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当时没有把李平的尸体搬回来也是留了个心眼,我知道我没有本事把那里清理干净,若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了痕迹难免找到我这里,若知道我私藏他们的尸体,岂不是白给我添麻烦,到时候怎么也说不清。”
“那小如呢,你就不怕有人发现?”
“小如应该不会,她原本打算要逃,还留了书信,现在除了我暖玉阁的姐妹都当她已经逃了,还有的猜就是她杀了李平,却没人知道她也死了,且就在我这里,官府的那帮酒囊饭袋,恨不得少个案子轻省,我估计只要我不说他们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容易叹口气靠在椅背上说道:“你倒是周全。”
念红尴尬地笑笑:“你这话不像是夸我。”又叹息道,“我也是没办法了,小如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姐妹,老实说我不舍得她走,可她非走不可,如今终究是没走成。若不是我拦着,只怕她早就走了,也不会落得这般我或许是怨,或许是恨,也或许是觉得愧对她,反正我绝不能看着她死不瞑目!”
容易难得从这位美人脸上,看出一丝决绝,并觉得她这般模样比平时那弱柳扶风、故作风情的模样耐看多了。
“可是你总是把她的尸体放在这里也不合适。”
这时候,乔善言黑着眼圈说道:“正是,想想这里有个尸体,怎么能睡得着觉。”
念红叹口气:“还睡什么觉,从前日出了这事,我就没怎么睡过。”
“你信得过或许信不过,至少京兆府那里有停尸房,暂且放在那里吧。”容易说。
“不行!我不放心。”
“为何?”
念红犹豫一番说:“我听到一些话,我听说那个京兆府的仵作有些奇怪。”
“这又从何说起?”
“反正我也没证据,都是听说的。”念红说,“你们也知道,那些个男人们一喝了酒什么都说的,这都是他们说的。”
容易和乔善言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念红忙说:“我不是说你们,我说的是那些男人,咳这不是重点,我就是听他们说,停尸房的尸体经常会无缘无故的丢失,万一小如的尸体交给他,也不翼而飞了呢?而且前天晚上,我也拿不准,但我总觉得像是看见他了,就在路口小酒馆那里,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在那里干什么?”
“有这种事?”
“我拿不准,或许是或许不是,当时太匆忙一闪就过去了。”念红说。
“不管怎么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