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惊得是连连闪躲,嘴里大喊道,“等等你的同伴”
冥寒边躲着,边朝着一处墙壁靠去,就势一拳捶打在那处的墙壁上,就见到那黑色的帘子慢慢地往两边退开。
依蓝挥动长鞭的手臂生生停在了空中,她看到了黑色帘子后面那张宽大的床上躺着的那个少女,侧蜷着的身体,眼睛闭着,但从她那微微翕动的鼻翼以及那一起一伏的胸膛,都可以看出她只是在安然地熟睡着,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是小蝴蝶,而是小翩儿!
“小翩儿?”小翩儿竟然还没死?!
依蓝激动得一个箭步冲过去,但只冲到距离大床几米远的地方,她的脚步就被横生生地挡着了,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依蓝这才看清,原来黑色帘子的后面竟然还隔着一层完全透明的玻璃。
“你想怎样?”依蓝倏地扭头盯着冥寒,而此时的冥寒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端着红酒悠然自得地喝着。
“解药!”冥寒很干脆地答道,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上的痛在逐渐加剧,药效就要过去了,不能再等。
“打开这层玻璃屏障,我就把解药给你。”依蓝说道。
“小美人儿,你已经没有了谈判的资本,除非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她可不在你我约定的交换筹码里面喔。”
冥寒强撑着,尽量以自然的口吻说道,刚说完,立刻又喝了一大口红酒以掩饰自己的不稳的气息,他不能让这少女看出他的端倪来,同时他也需要酒精来麻醉他的痛觉神经。
局势一下子被逆转,依蓝眸色沉淀如清秋的寒潭,他一言不发,敏锐的眼睛瞻左顾右,密切注意着这个流氓军官以及那玻璃屏障另一边的动静。
冥寒话刚落下,依蓝就见到从黑帘后面又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来,穿着和这流氓军官一样的银色制服,他背对着依蓝一直走到小翩儿躺着的那张床边上。
依蓝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手里拿着把银枪,戴在银色手套里的手指正扣在扳机上。
“立刻给我解药,或者,立刻让她死,小美人儿,你只能选其中一个。”
冥寒捏紧手中的酒杯说道,这狠戾的动作,似在威胁,如果忽略他那极力忍耐却仍颤抖不已的指尖,那确是很有气势的威胁。
遗憾的是,依蓝并没有留意到冥寒的异常,她的整副心思都被那把银枪给牵引去了,呼吸都攫紧了起来。
“喔还有,她死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另一个同伴,她也在这个房间里,就在另外这三面帘子中的某一面背后藏着”
纯粹的胡扯,冥寒又加重了筹码,事情是不是真实的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让这少女信以为真。
依蓝脸色变了变,但依然一言不发。
冥寒虽然心急如焚,他怕自己下一刻就会痛叫出声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但他必须等
眼看着玻璃屏障对面那个一头银发、手里端着银色短枪的男人就要扣动扳机,依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不可抑制地狂跳。
虽然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这只是敌人的虚张声势,这只是敌人做出的一个来迷惑自己的假像,但是身处在这样的情景当中,如果那男人的手指再稍微用力一下,小翩儿立刻就会血染当场,从此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鲜血从小翩儿的胸口汩汩外涌的恐怖景象,依蓝心脏顿时一缩,她不能再不动声色了。
“等等”依蓝急忙大喊一声。
冥寒盯着少女眉眼间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无声地狂笑起来,这少女的泰然自若已经被自己攻破,很快,他就能将这孤高的少女,这个折腾得他够呛的少女手到擒来。
小美人儿,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太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软肋,太过于让自己被感情牵绊着,任是这少女有再高的本事,她也注定是要栽倒在自己手心里面。
“好,我给你解药,但你要保证绝不会伤害到她。”依蓝稍稍犹豫了一下,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般,边说着,她的人已经几步走到了冥寒的跟前,站定。
“只要本统帅不觉得痛苦了,本统帅自然会保证不伤害到她。”
冥寒一脸严肃地答道,那神情就像是在说着郑重的承诺,但心里却在暗暗地腹语道,“小美人儿,你就等着吧,本统帅这几天可是领略够了你给的痛苦滋味,又怎会忍心让你也来经历一番呢?本统帅只会让你快乐到生不如死”
依蓝见流氓军官点头应允,不及多考虑,她害怕那银发男人手中的枪万一不小心走火了她不能拿小翩儿的生命来开玩笑。
依蓝一把夺过流氓军官手中的酒杯,同时把另一只手的食指伸进嘴里,一下咬破了指端,指尖向下,鲜红的血从噬破的伤口溢出,滴滴嗒嗒落在杯中,深紫色的酒立刻就蔓开一抹血红,一圈圈的涟漪在酒杯中扩散,消融
“解药。”看血滴得差不多,深紫的颜色已经全部转变成了血的鲜红,依蓝便将酒杯递回给冥寒。
这是血色的盛宴!冥寒恍然大悟,原来这解药就藏在少女的身体里,难怪她会说,唯一的解药只有她才拥有。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勘破这句话的深意呢?害得自己费了那么大的一番周折。
冥寒接过,喝了一口,融渗了少女血液的红酒,尝起来更是醇香可口。
只感觉有一股甘馥滑入喉咙中,冥寒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