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那我先走了,我们晚上再碰面。”帝矢慌张地转身走下了山坡。
徊蝶目送着那抹渐走离她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想追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的冲动,阻止他离开的脚步,他们曾经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啊。
但,徊蝶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双脚踩上了那条林间小径,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被浓密的树木给遮挡住,再也映不入自己的眼帘里。
对不起,矢,属于你的那只能在紫色鸢尾花上翩跹起舞的小蝴蝶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这只是已经被罂夙的毒蜜浸淫过的小蝴蝶,她已经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和你一起意气风发地畅游天地里。
“你知道鸢尾花的花语吗?”
徊蝶对着帝矢的背影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声调里透着淡淡的无奈和淡淡的离殇,“鸢尾花的花语是光明和自由,这大概就是母亲她一生的追求吧,却没有想到因为一次的过错,让她的心灵从此被禁锢,再也看不到光明,再也得不到自由了。”
“在鸢尾花开得灿烂的时候,她常常会采一大篮那些紫色的花朵回来,整天对着它们发呆,看它们如何绽放又是如何凋谢的。其实,我想,她是自己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再有光明和自由了吧,她将那种罪恶感背负了一生”
徊蝶眼前浮现了那个眉宇间带着轻愁的女子,她有最温柔的笑容,也有最忧郁的眼眸,她就是在对父亲的无尽相思以及对帝矢母亲的无尽愧意中凋零了她如花的生命的吧。
请保持静默,永远不要再回答我
终究必须离去,这柔媚清朗
有着微微湿润的风的春日
这周遭光亮细致并且不厌其烦地
呈现着所有生命过程的世界
即使是把微小的欢悦努力扩大
把凝神品味着的
平静的幸福尽量延长
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
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这无垠的孤独啊,这必须的担负
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
就在我们曾经同行过的苔痕映照静寂的林间
可是,有一种不能确知的心情即使是
寻找到了适当的字句也逐渐无法再驾御
到了最后,我之于你
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于这个春季
终究仍要互相背弃
而此刻这**于极度的时光啊,终成绝响
锦易清理完了他一身的腥麝味,但还是没有见到徊蝶回来,锦易再次躺回到吊床上,双手交迭着抵在后脑勺,困意还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锦易翻来覆去,烦躁地辗转着,一闭上眼睛,他的思绪就会不自觉地向刚才那场春梦、向那些让他心悸的靡惑画面飘荡去,像是被靥住了一样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一束耀眼的阳光透过树洞小室的入口缝隙,正好照射在他单薄的眼皮上,眼底的明亮感让他飘忽不定的大脑神志稍微清明了一些。
担心自己再一次把持不住又将玉望发泄了出来,锦易不敢再沉醉春梦的余韵里任由着自己胡思乱想了。
猛地睁开眼睛,锦易注意到圆木桩上放着一篮新鲜的水果,黄色的小狸猫正蹲在木篮旁边,它的两只前爪抱着一个红澄澄的苹果,正一口一口慢慢地啃着。
锦易一个翻身,直接从低矮的吊床下到地面上。
“嗨,小家伙。”锦易径自走到小狸猫的身边,向它打了一声招呼,但是小狸猫只顾着享受它眼前的食物,根本不理睬他。
锦易俯下身摸了摸小狸猫毛茸茸的小脑袋,这时的小狸猫已经填饱了它的肚子,又三两下蹿到锦易的头顶酣睡起来。
“喂喂”锦易伸手在自己头顶上虚赶了两下,却不能吓跑那个把他的头发占为己有的小家伙,只得苦着一张脸,郁闷地站着。
外面的天气很好,即使是在几乎密封的树洞小室里面,也阻挡不住灿然的阳光、温和的清风带给人的舒畅感觉。
锦易决定趁徊蝶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出到外面去看看,他对这片属于另一个种族的理族人极少涉足的领地充满了好奇。
第二次钻出树干的裂缝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熬了,看来人的适应性就是那么的强。
令锦易难以置信的是,无论是自己在走动还是使劲挤过那窄小的缝隙,盘踞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小狸猫就是有本事能稳稳当当地趴着不动,好像它已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一般似的。
锦易顺着粗壮的树干和横生的枝桠,迅速爬到树木的巅顶,双脚踩着树冠处的一根粗大枝桠,一手抱着旁生的一根树枝。
锦易的体重虽然不轻,但这吸收了无数天地精华的古老大树,它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足以承载他的重量。
古树很高,目测估计大概有二十米左右。即使是站到了树冠处也能看到四周弥漫的浓雾,折射着灿烂的阳光,不过视野还算清晰。
最惹眼的是那一大片无穷无尽的清新的绿,萦绕着白色的雾气,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穿过雾气笼罩在这片浓密的绿波之上,给人一种仙境般的飘渺。
锦易何时见过这种气势磅礴的景象?一时间被震撼得连惊叹都忘了,只剩下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景象,醉了心神。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因为站得高,此时感觉到的风较地面上的风还要舒爽,仿佛是直接吹进了自己的心坎中。
锦易转了一个方向,继续从高处俯瞰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