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水摆手道:“你们别不信,敢不敢和我再去一趟,老子再钓一次给你们看!”
老张一口干了碗里的白酒:“牛皮别吹破,有本事现在走啊!”
老钱一听老张要当面怼老何,兴奋地附和道:“好!走!”说着就要起身。
李锋一看,暗叫糟糕,这三个人是喝醉了要撒酒疯啊!他忙上前拦他们:“三位老哥,这天都要暗了,还怎么钓鱼啊?”
老张拍拍他的肩:“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夜钓才是最有意思的,晚上大鱼都浮到水面来,这样钓鱼才有趣呢!”他捋捋袖子,脸上挂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说起来我好久没机会夜钓了,今天刚好钓个痛快!”
“走着!”老钱已经把收好的装备又带了出来,扛着就要走。
李锋拦了这个挡不住那个,心里后悔不跌,早知道就不把杨梅酒拿出来了,这下好了,三个醉鬼去夜钓,不闹出点事情来才怪呢。
三个人已经勾肩搭背地走出去了,李锋怕他们出点什么意外,和母亲招呼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三人脚步虚浮地走到鱼塘边上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只剩夜空中的一轮半圆的月亮洒下一湖清辉,映得湖面上波光粼粼。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的蛙鸣和蝉鸣,因此湖中鱼儿拍水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何金水胸脯拍得哗哗响:“我今晚非得把那条小金龙钓上来不可,你们俩个到时候别不认账!”
老张:“牛皮可别吹破。”
何金水大着舌头:“我要是钓不上来,我让你俩白来我馆子吃一年!”
“好!”老钱一拍大腿:“你说话可要算话,别到了明天不认账!”
何金水拉过李锋:“我们就让李老弟给我们作证,怎么样?”
“好!就这么定了!”
三人摆好了架势,挂好了饵料,一甩鱼竿,开始静心钓鱼。
李锋在一边苦笑,三位大佬,你们不睡觉也别拉上我啊,我累了一天好困啊。
三位中年大佬钓鱼还是挺专业的,怕惊扰了鱼,一声不吭守在岸边,连手机也调成了静音,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李锋百无聊赖地蹲在一边,不明白这钓鱼的乐趣到底在哪儿。其实他对何金水的话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他之前用灵泉水作弊,过来捞了好多次鱼,也没看到什么金色大鱼,何老板这次喝大了,怕是要把牛皮吹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水面上漂着的鱼漂动了动,是老张的鱼竿。他手上一用劲儿,鱼竿一弯,一条鱼骤然被钓出水面,扑腾着上了岸,老张解了鱼钩,把鱼抛进水桶。
李锋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他在这儿蹲守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三个人该不会是要把整个晚上耗在这里吧?
再看看何金水,明显是喝多了,坐下来没一会儿就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手中的鱼竿都要握不住了。
六月夜晚的乡村,蚊虫很多,老张和老钱穿着长裤还有防晒服,不怕咬。何金水就惨了,因为之前穿的衣服湿了,现在只穿着短袖裤衩,这么肥美的一块肉暴露在夜晚中,成了各路蚊虫的首选美味,一个劲地叮咬。夜钓最讲究一个静字,何金水又困又痒,扭来扭去地抓痒,哪还钓得上来鱼?
“我说老何。”老张叹气:“我看你早点认输得了,你这动来动去的,让我怎么钓鱼啊。”
何金水龇牙咧嘴地挠痒:“你丫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都快被咬死了。”
老钱朝他挤眉弄眼:“你可别找借口,早点认输直接给我们免单一年吧哈哈哈!”
李锋满怀希冀地看过来,赶紧结束吧,哪来的什么金色大鱼。
何金水信誓旦旦:“你们别想激我,我一定把湖里的小金龙钓上来。”
老钱打了个哈欠:“不行了不行了,酒上头了,我坐着直犯困。老何,不行咱就撤了吧,我熬不住了。”他自顾自收了鱼竿。
老张也有点撑不住了,杨梅烧酒的后劲太足,他也一直犯晕呢。
何金水其实自己早就想撤了,他露在衣服外的两手两脚被蚊虫叮咬得都肿起来了,被他抓得一道道的血痕。又痒又疼还一直犯困,自己真是喝大了作死,可现在要是打了退堂鼓,那就太跌面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李锋无语,三个人明明都快醉晕了,还非得大晚上的打赌,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岸边突然响起一通拍水声,李锋反应最快,转头一看湖面,一抹金光一闪而过。
等他反应过来,这抹金色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李锋愣了,真的有小金龙啊?
他趁三个醉汉不注意,偷偷向岸边的水里注入了一股灵泉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划过一道水纹,一个金色的鱼头悄无声息地靠近岸边,张口吞了一口灵泉水。
这下岸边的人都看清楚了,这条金色的大鱼足有一米多长,扁头口阔,拖着两根腮须,竟然是条黄金鲶鱼!
何金水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到没有!金色大鱼!我没有吹牛吧!这么大的个头!难怪下午的时候把我拖进水里了呢!”
他的声音在黑夜中咋然响起,水中的黄金鲶鱼受了惊吓,飞快地逃窜进水深处。
“你瞎叫唤什么呀!”老钱一拍大腿:“妈的逃得都没影儿了!”
何金水也回过神来,后悔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巴巴地候了大半夜,不就是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