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有些担心:“那浩然哥你这……”
他微微一笑:“这算是引导,让刘昀韵在梦中开导她的母亲,鬼是怨、恨、哀、痛、病、伤、仇的集合体,在其敞开心扉的时候我作法融合阴阳泪和指血,自然会将她心中的悲伤引出来。以后就算再次怀念女儿的时候,也只是顶多伤感一下……”
过了大概三十几分钟左右。
杯子里旋转的泪水忽然一震,李浩然出手如电,左手剑指虚划几下,阴阳泪迅速收缩旋转范围向着食指血融合。几乎同一时间他缩回点在昀韵母亲眉心的右手,一道淡淡灰色就被引了出来……
这纯灰色便是人的哀,是一种情绪,跟鬼的怨到极致化作怨气是一样的。
随着哀渐渐被引导出来,昀韵母亲一直皱成川字型的眉头也在慢慢舒展开来,过一会儿刘昀韵也从其梦境中出来了。她看着桌子上那一杯灰色的雾气,能清晰感受到里面的哀伤,她深深的向李浩然一鞠躬:“浩然大师,谢谢你!”
消散了怨气没了心结的鬼魂,会慢慢化作最原始的魂魄……
刘昀韵的躯体处于半透明的状态,李浩然知道她已经彻底放下,点点头:“你的时间不能再拖延了,让我送你一程吧……”
他取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的模样,将那一杯哀倒在纸鹤上,剑指在纸鹤头部虚画一道符咒。刘昀韵身体缩到巴掌大小,她轻轻落在纸鹤的背上,看起来十分有趣。
李浩然念了一遍超生咒,对着掌心的纸鹤吹了一口气,纸鹤扇动着翅膀仿佛活过来一样。它载着刘昀韵朝灵位飞去,再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呼的化作一团火焰连人带纸鹤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的魂魄已经通过自己的灵位,前往阴曹地府了……
总算解决完刘昀韵的事情,虽然简单,但也麻烦,李浩然松了口气:“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陈俊啊了一声:“那刘昀韵呢?”
李浩然:“超度去投胎了……你不是能看见吗?”
陈俊:“我的眼睛是时灵时不灵的……”
李浩然:“……”
临走的时候,昀韵的母亲醒了过来,看样子还带着一点点哀伤,不过相比刚见的时候好多了……
李浩然坐车在住处附近下,阴阳石盘从兴安岭拿回来好几天,他已经迫不及待研究一下。只是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陈俊,他死死的拉住李浩然的衣角:“浩然哥,这件事我表现的还可以吧,请收我做徒弟吧……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李浩然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没有收小弟的习惯。”
陈俊义正言辞:“浩然哥,我家里有钱也有点权力,收了我做徒弟以后办事都方便多了……您说是不是,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收了我吧。”
面对他的死缠烂打,李浩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陈俊如果是一个仗势欺人嚣张的二代,大不了揍一顿就行了,偏偏他还这么的有礼貌,赖皮的有理有据……
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样吧,以后有类似情况的时候我都叫你,能学到几分的本事全靠你自己,还有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学了东西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会亲手灭你!”
慵懒语气的果决让陈俊浑身一震,他站直了身体:“我一定不敢做出那种事情,浩然哥……现在我算是……您徒弟了吗?”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诚意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李浩然一想起自己是被忽悠的情况下,稀里糊涂收了王有财做徒弟,为了心理平衡……就只能委屈委屈陈俊了,这家伙真是个可造之材收了也无妨。
送走欢天喜地的陈俊,李浩然在附近的祭祀贡品店买了些香,回到房子的时候在赤血棺材前放上一个全新的香炉,里面铺着柔软的细沙,他点燃三支香扎在上面:“思儿,阳间的香火能为你加快魂魄的凝聚,你自己也要加油……”
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火烟雾,李浩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光顾着珈娅思儿的香火怎么把死鬼师父的灵位给忘了。
他赶忙回到房间,将李青璇的灵位请了出来放在客厅靠墙的主桌上,点燃了三支香后,烟雾绕着灵位螺旋升起……
搬过来一个铁盆,他坐在小板凳上一张一张往里面放着纸钱,火光摇曳下,纸钱不断的来回翻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收钱一样。
纸钱分四种,用俗话描述就是金纸,银纸,阳冥币,阴冥币。
金纸是一张方方正正黄褐色纸张,中间有一个像印章一样的红色图案,印章中的字通常都是金玉满堂之类的文字,字边缘呈金色,这便供给神佛的金纸。
银纸相对简单,也是黄褐色方形底纸,中间没有盖章,而是一块小一号的纯色银方块,逢年过节烧给逝去者的便是这种银纸。
阳冥币是阳间一些商家自己发明的冥币,上面写着天地银行之类的字眼,一张张纸张质量粗糙无比,而且数额大的吓死人……
这种阳冥币据茅山怪异录记载,在阴间很难流通,银纸钱还好说有点用处,但胡乱批量印刷出来的阳冥币作用就和废纸差不多。
真正流通并最有价值的是阴冥币,阴冥币细分两种,一种是阴曹地府发放出来在鬼魂之间流动的正冥币。还有一种便是在银纸钱中间那块银方块上盖各门各派掌门印的冥币。
每个印章能盖的纸钱数量有限,因为和地府发放的阴冥币等值,像茅山龙虎山这样的每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