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装首饰的盒子。”沈倾城头也不回的回答着,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一直在翻箱倒柜。
“首饰盒子?”沈然有些愕然,沈倾城并不热衷打扮,仅仅从燕城带来的几样首饰也都是因为有着别样的意义才会被沈倾城随身带着,那些曾经作为大小姐必须有的摆件,全部丢在了燕城沈家大宅,并没有带来。
“你要首饰干什么?”沈然奇怪的问道。
“有事情啊,我要找一个戒指!”沈倾城依旧在认真的翻找,头也不抬的说道。
“戒指?是你的结婚戒指吗?”沈然低声问道,毕竟陆咏霖刚刚离开,睹物思人无疑是最好的寄托思念的方式。
“不是啦,是一个细细的尾戒,里面刻着一个‘l’!”沈倾城大声的回答道,手里更加忙碌的翻找起来。
沈倾城把所有的衣服都丢在床上,在最里面找到一个丝绒的四方小箱子。
她急忙把箱子从衣柜的深处掏出来,放在床上,揭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都到了出来。
霎时间,床上便是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在一串串项链和手镯纵横交错之下,沈倾城终于发现了那枚湮没在记忆的戒指。
“啊,找到了。”沈倾城轻轻的把它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身体轻轻的坐在床上,一阵的欣喜,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熟悉的动作,似乎和很多的美好联系在一起。
她亦是想不起来这戒指的来,只是自己内心凄楚无助的时候,她总是想着要和这戒指面对面一下,似乎它是一枚魔戒能够瞬间帮助他消灭所有的不快和无奈。
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这戒指和陆咏霖赠给安安的那枚那样的相似,甚至于连内壁的字母都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说自己并没有骗他,那晚的那人真的是他!
沈倾城看着眼前的戒指开始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头,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为什么脑海之中这段记忆会是空白的连痕迹都无处寻觅?
“倾城,你在干什么?”见沈倾城这种怪异的近乎自残的行为,沈然急忙上前扳住她的手,大声的呵斥她。
在安安面前她是一个母亲,而在沈然面前她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我觉得我一定是忘了一些什么事情,我要想起来,我要想来!”沈倾城一边说着,一边依旧用手用力勐敲着自己的头部,她下手不轻,连拳头和头骨接触的“咣咣”声沈然都听得分明。
“倾城,你助手。”沈然大和一声,命令沈倾城住手。
沈倾城不依不饶拼命的喊叫着,心中一个事实正在隐隐的确定,她想要知道,却又不敢面对,唯有这样的对待自己才能获得片刻的解脱。
这两日的死撑,她已经觉得很累,很累了。
“倾城,听到没有!你给我住手!”沈然手上加劲制止住了沈倾城的几乎疯狂的粗暴举动,
“你想知道答案,那好我来告诉你,你停下来,我就告诉你!”沈然想起许多年前某天,沈倾城一身狼狈的回到家,手上还带着这枚戒指,那是她趁着他去日本期间偷偷的自己完成任务回来的情景。
她哭着哀求自己为她催眠,在为她催眠的过程中,沈然运用了些更为高端的手段,于是,便从沈倾城口中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知道了沈倾城中了药在夜色酒吧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故事,事后他暗中调查,找到事发当日的闭路电视录影带,发现,那个男人就是陆咏霖,两人的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命运在牵引。
沈然把这一切,一点一滴的都叙述给沈倾城听。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倾城并没有因此更加的发狂,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随着这个故事的深入,她居然笑了。
“哥哥,你说,我和咏霖算是有缘分的吗?”望着手中曾经牵引着她的命运的陆咏霖的戒指,沈倾城喃喃道。
“是的。”沈然点了点头,关于妹妹和陆咏霖,他一直相信,这便是缘分。
“呵呵,”沈倾城微笑着,“缘分是个很微妙的词,如果最终两个人终成眷属,我们会说,哇多么美妙的缘分啊,如果最终两个人仍是彼此伤害收场,最后落的个彼此痛恨的结果,那么这边是孽缘。”沈倾城说的轻松,眼睛却越发的红了,晶莹的泪珠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转,沈倾城隐忍着,没有让他们落下来。
她这些日子已经流了很多的眼泪,她不想再哭了,她哭的疲倦了,脸悲伤的情绪她都不想再有了。
沈倾城呆呆的看着戒指,不再说话。
“倾城,你……还好吗?”沈然小心的问道,这些日子,他已经为了她太多遍这句话,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还好,倔强的女孩子,脸悲伤都怕是给别人添了麻烦。
“哥哥,其实我很不好……”沈倾城把头重重的靠在沈然的肩膀上,还好爱情不是一切,还有很多,比爱情更为重要的东西在等待着她。
沈倾城皱着眉头,静静的盯着这枚戒指许久,她默默的把戒指放回了盒子里。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分别?”沈倾城抬头看了哥哥一眼,“过程和结局都有了,再多纠缠,连自己都觉得贪婪。”说着沈倾城竟是释然的笑了笑,“知道我并没有欺骗他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沈倾城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她搞得一片狼藉的床和柜子收拾干净。
“时候也不早了,哥哥,我们去准备晚饭吧,今天吃些好的吧,把安安哄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