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显然不会怎么会做事,水倒地太满,放到茶几上时,洒出来了一点。
她坐在他斜侧,小小的,缩在沙发里,垂着头,抿着唇,全神贯注地在看一本画册。脚趾有时蜷着,有时舒展。
许文远看了那画册一眼。是丰子恺的漫画,里面有小人,有小狗,有杨柳。
她翻书的手上戴着戒指。虽然是完全妥帖合适的戒指,但在她手上就有一种小孩子偷戴的感觉。
许文远先前从未见过这个小女人。许斯年也是前几天才和家里人说,自己和她挑了戒指,订了婚。
在母亲哭哭啼啼的吵闹声里,许文远没听清她的名字。
许斯年从来是个规矩的人。用女孩子的话讲,就是禁欲。然而却爱上了一个相识不过两个月的女人。
门上传来响声,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她放下手里的书,赤着脚跑过去。身上的裙流动着。
蹬蹬蹬。
她足踵是笨笨的浅红。
许斯年拔下门上的钥匙,搂过她的腰,含笑看着她。他低下头,欲吻她。
那小女人捂住他的嘴,笑着用手点点坐在沙发上的许文远。
许文远忙把身边的书举起来,示意他是过来还书的。
许斯年没说什么,只把西装外套拖下来盖在她肩上,裹得严实。
许斯年坐到沙发上,女人窝在许斯年臂弯里,依旧看着那本画册。她托着腮,偶尔睇许文远几眼,神情像一只恃宠而骄的猫。
许文远只觉得尴尬,说出来的话也干巴巴的。后来索性不怎么说话,低头喝着水。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许斯年拿了水壶过来帮他续。他手上白金的戒指发着冷冷的光。款式有些眼熟。
他俯身替许文远倒水时,偶然间,许文远抬头看见他衬衫领口内的咬痕。几处咬痕交叠在一起,有些地方咬重了,破了皮,结了痂。
许文远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向那女人,正对上她的眼。许文远背上冒出一点冷汗。
许文远无心再坐下去,只是草草喝了几口水,找了个借口走了。
他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女人攀着许斯年,白嫩的手臂缠着他,红红的嘴对着他的耳朵说着话。许斯年极有兴味地听着。
许文远叹了口气,关上门。
许文远一路闷闷地走着,坐进车里,发动汽车。引擎响起时,许文远“啊”了一声。
难怪眼熟。那枚戒指,他是见过的。
陈沦手上戴着和许斯年一摸一样的戒指。
许斯年说过,那戒指是女人挑的。
室内。
许斯年搂着她,轻轻的问:“小满,你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陆满笑了笑,“想你。”
她解开许斯年衬衫上的纽扣,他仰头,配合着。
她确实想念他的血肉。
长日余烬许文远 心脏守则(娜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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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日余烬许文远
许文远把车停在路边,给许斯年拨了一个电话。他觉得那女人不对劲。
手机铃声响起。许斯年抬眼一看,是许文远打来的。
埋在他颈间的陆满说,“不要接。”
许斯年挂了电话,手摸进陆满的发间,另一只手深深抠进沙发坐垫里,形态扭曲。
她在咬他,真咬,痛极了。疼痛中带着许斯年自觉可耻的快慰和瘙痒。他发出一声闷哼。
陆满收起了她小小的白牙齿,直起身,把嘴里的血沫吐在垃圾桶里。许斯年扯了张纸巾擦她嘴角的血,她垂目轻轻说了一句,“像烂掉的鱼的内脏。”
“什么?”
陆满扬起脸,对他说:“血的味道像烂掉的鱼的内脏。”
许斯年不以为意,扶了扶鼻上的细框眼镜,“血的味道都不大好。”
陆满侧过身调电视频道,她看新闻,过了一会才轻轻说,“也有味道很好的。”许斯年没听见她说的这句话,他转身进了房间收拾行李,今晚要飞去另一个城市出差。
许斯年走时,陆满送他到门口,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复又垂下头,拉住许斯年的袖管,把脸贴在他肩膀上。
“又想跟我走了?”许斯年笑着说,“当初是你说懒得去,要留在家里的。”
陆满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微凉的外套上,不说话。
许斯年摸着她的发,“你现在去收拾行李也来得及。”
浅色的灯光下,许斯年显得格外洁净。陆满仔细地看了他几眼,仿佛透过许斯年的五官,在想着一道白月光。
“算了。”她推开他。“我就待在家里。”
陆满往后退了几步,又低头对着许斯年一笑,像猫。
“怎么了?”
“你要带着我的头发出门?”她用葱白的手指点点许斯年的衬衫。许斯年低下头一看,她有根细长的头发缠在他的纽扣上,模样懒懒的。
许斯年把头发解下来,头发慢慢落在地上,死了一般。
“路上小心。”陆满浅浅对他说了一句,关上了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