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步忍耐到现在了,你说她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陈炤的声音有些抖,逻辑依旧清晰,“木烟,我马上来,你不要冲动犯傻。我发誓,你要的所有结果我今天通通给你,但是你走错一步,给什么结果都没有意义了 。”
“你这是心疼谁啊?”她笑出声,“早干嘛去了?我再也不指望你了……不过,你有选择权。我和孩子,选一个。选我,我留下,孩子我帮你解决。选孩子,我就放过他,你安心当你的奶爸,我过我的生活。你看行吗?”
“行不通,”那边急促的呼吸声这边都能听见,“你想想,没了孩子,你能全身而退?你如果会判刑,我选哪一个我都见不到你,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一个重踢。
“……疼,陈炤,我好疼……”闻诗雅挨了一脚,开始呕吐。
“木烟!!!”电话那段传来尖锐的喇叭声,陈炤被她逼的有些失控,“你不要再错了!”
“快点,废话真多,”她面无表情,在女人的痛哭声中脚下使力,“三秒钟后你不说话,我就直接动手了。”
“木烟!”
“三,二……”
“孩子!”电话那端是陈炤突然拔高的声音,“我选孩子。”
……
闻诗雅捂着肚子痛苦不止,腹部的力量并没有轻,她没打算放过自己。
木烟被他的选择刺伤了,红着眼睛,“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趁木烟愣神,闻诗雅一把拖住她的脚,奋力将她推出去。
“救命!救命啊!”她连滚带爬冲出家门,紧跟着后面,疯子一样的女人冲出来,闻诗雅来不及等电梯,又有追赶,她从楼梯冲下,结果一个踩空,翻滚而下……
木烟冷着脸,走下去,突然,鲜红色的血从地上女人的腿间流出,蔓延开来……木烟又一次接近触摸到死亡,她直直的呆看着脚下,鞋很快被浸在血里……
闻诗雅惨白着脸,发不出声音,手伸向她,嘴型喊着【救救他……救救他……】
绝望的眼神,鲜红的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婴儿从她衣服下面钻出来,畸形的四肢爬着,摸上了木烟的脚,五官还没长全,咿咿呀呀的叫喊,顺着她的腿往上爬……木烟眼前发黑,尖叫着揪住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走开!”
“别缠着我!”
尖叫声引得几个住户出来查看情况。
两个女人,一个躺在血泊,一个抱着头尖叫拍打自己,好像被什么缠住了……一众人吓得立即拨通了110。
案子
陈炤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小区的民众在楼下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还是来晚了……陈炤脱力般朝后面的墙倒去,捂着额头,有血从手指间渗出,脸色苍白外漆黑幽暗。刚刚转弯的时候,车速太快,加上注意力不集中,直接撞上墩子,额头磕伤,这会儿也无暇顾及。
“脑子肯定不正常,那副样子一看就是精神病。”
“唉,是的哎,碰到这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可怜那个孕妇,孩子肯定没有了……这种天杀的神经病就该关起来。”老太太义愤填膺。
“你们没听到那个疯子说滚开别碰什么什么的,指不定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哎呦,别胡说,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
好事之人七嘴八舌,陈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由于出来的太匆忙,外套没来得及穿,白色衬衫上留有血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神经高度紧绷。
“不好意思,您能把情况详细说一下吗?”陈炤问了一圈,大致了解了情况。木烟被警察带走,现在已被刑事拘留,闻诗雅送去了第一医院,陈炤随即赶往公安局。
即便托关系找了熟人也没能见到木烟,只被告知她情绪大致已经稳定,没有再出现过激行为,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自言自语,偶尔哭闹,没有其他危险。由于拘留期间家属不得探望,需要直系亲属委托律师才行。陈炤不得不联系木烟的母亲。
陈炤没有将事情完全透露,只说木烟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卷入了纠纷,需要直系家属出面签委托书,才能请律师。
周桂芬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陷入混乱,哭自己命苦,哭女儿太惨,哭的昏天黑地。陈炤不放心留老人家一个人,把她接到了云湖楼,方便照顾,也方便中间沟通。
……
陈炤和委托律师说了具体的案情,并且出示了木烟的精神鉴定证书,敦促委托律师尽快会见,申请办理取保候审。
但是,没有成功。公安部门告知木烟的情况属于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哪怕有证书,也需要走法定程序进行鉴定,除非经过医学鉴定确认案发当时木烟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才可以不负担刑事责任。
换句话说,如果有证据证明木烟当时有辨认能力和控制能力,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