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沫沫难过,连辩解都懒得,“我不喝了,就问问而已。”
宋父又说:“说你两句,饭都不好好吃了,瞧你瘦的跟麻杆儿似的,这样好看?”
宋沫沫:“……”
好不容易对爸爸积攒的好感,这下又全没了。
她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饭,头都没抬,异常安静,都不像她了。可能宋父也想缓和下气氛,开着玩笑说:“哟,小气包又生气啦?前两天不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自己要嫁出去,脱离这个家的么?来来来,告诉我,什么时候嫁啊?我好给你准备嫁妆,”
宋沫沫心里憋着一口气,堵得慌,她又有点讨厌爸爸了,因为他的狂妄自大,还有倚老卖老。
宋妈妈笑着调侃:“等我们小沫沫真嫁了,我看你心不心疼?”
宋爸爸脸一撇,傲娇道:“我巴不得她早点嫁人,省得在我面前碍眼。”
如果当时有旁人在场,任谁都能听出爸爸的语气里,是带着调侃的,意思当然是反的了。
可当时宋沫沫根本没心思开玩笑,宋爸爸还这样。她就认真了。
她把自己面前的粥喝掉,包子鸡蛋全部吃掉,然后把盘子收拾一下,放到洗碗池里,做这一切,爸爸妈妈都没有发现异常。
她看了爸爸一眼,低声说:“我马上就不在你面前碍眼了。”
当然,爸爸肯定没听见。
她又回到餐厅,坐下来。
跟妈妈闲聊了一会儿,才正式回答爸爸的刚刚的问题:“我很快就结婚了,你别着急。”
宋父一愣,哈哈大笑,拍着桌子:“哟哟哟。”
那天上午,宋沫沫收拾了背包,出了门,告诉妈妈她回学习图书馆看书。
妈妈说:“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呢。”
“好。”
宋沫沫出了家门,仰头看天,些许无奈。
看来哥哥还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她是真的要跟周嘉垣结婚,而非开玩笑或者赌气。
她上了公交车。
周末,她坐的那班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偶有一两个去批发市场买菜的老人,拉着小推车上来,坐在爱心座椅里大肆说笑着。
她给周嘉垣发了短信:“我有点无聊,可以去找你玩吗?”
没过一分钟,周嘉垣的电话就打进来。
“怎么了?”
“我好无聊啊,周总。”宋沫沫手指敲打着车窗玻璃,没打算说自己不开心。
“嗯。”周嘉垣看了下时间,说:“我刚从外地回来,现在刚在公司,你在哪,我去接你?”
原来周总又要过一个加班的周末啊。
宋沫沫刚刚被伤过心,人都变得谨慎起来,忙问:“那,打扰你吗?”
周嘉垣一愣,忽觉这么懂事哪是那只小妖女啊,又淡淡笑着:“不碍事。”
宋沫沫:“你不要来接我了,我知道你公司的地址,我自己坐公交车过去。”
周嘉垣确实也忙,手脚不沾地,就没坚持,只说:“路上小心,到了找不到地方给我打电话。”
“拜拜。”
“待会见。”
公交车开过了十几站,便到了市中心,商圈。
她来过一回,只知道他所在的是哪一幢大楼,倒还真不记得是哪个门,几楼了。
她背着双肩包,踟蹰了会儿,决定听天由命,指哪算哪。
一跺脚,就前面这个入口吧,毕竟刚刚夸下海口,都不好意思再打给他问了,宋沫沫最怕人说她笨,哪怕在心里想想也不行,她接受不了。
没走两步,身后有个脚步声紧随,高大的身体都遮住了她背后的阳光。
下一秒,她的小背包被人拎起来,重量顿时消失。宋沫沫一转身,便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周嘉垣低头看她,脸上难得带着笑。
“不是说来找我么,这是要去哪?”
“……”
看来她找错方向了。
宋沫沫有点囧,马上给自己找补回来:“我先随便逛逛行不行啊,哪那么多话?”
瞧她奶凶奶凶的样儿,周嘉垣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捏了捏,嗯,柔柔软软的,滑滑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可是那么嫩的小孩儿,这双眼睛又黑又媚,能让人沉溺进去。尤其是她无意间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假装恭敬的喊“周总”时。
哪怕周嘉垣知道,每一次她假惺惺地喊周总,与她卖酒卖票时喊人王总,张总,无异。
她要是能真心待他就好了。
一捏完,两人均是愣了一愣,宋沫沫都忘记拍掉他的手了,刚想说你把我脸上的粉都捏掉了,看周嘉垣指间还是干干净净的,哪怕一点油都没有,这才想起来今儿自己是素颜出的门。
周嘉垣直接把她的背包取下来了,看着虽小,还是有点重的,把她的肩都坠得有点垮。
宋沫沫转了个身,跟小鸡儿脱壳似的,顿时轻松不少。
刚刚她凶了周总,他也没多说话,还给她拎包。
这一点,宋沫沫很满意,她的心情愉悦起来。
周嘉垣直接给她带回了办公室,一路进大厅,上电梯。
半路,他弯弯腰,牵了她的手,攥住。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