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是晚上,房间里很暗,梁唯一迷迷糊糊,差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楼客厅也没开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宽阔的楼梯半中央亮着一盏壁灯,十分昏暗,却像是特意留出来的,她下楼的时候不至于看不清。
刚走几步,对面好像有个身影动了下,梁惟一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沙发一角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是他。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黑暗中,就听到他出声。
“过来。”
短短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带着蛊惑,让她一步步走下台阶。
客厅宽阔的落地窗外,别墅前院铁门前有两个路灯,昏暗的光线反射进来,映照在透明玻璃上,泛出哑黄的光晕。
傅容川似乎一直在盯着她,她缓缓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傅先生,我……”
“过来。”
他根本不听她说话,打断她,又重复了一遍。
他周遭冷凝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她只好又往前走去,短短几米距离,却像是走过了这几年的光阴。
傅容川也不说话,黑暗中,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
梁唯一刚走几步,下一秒,他长臂一伸,一把拉着她的身体,拦腰抱起。
她心里一惊,瞬间半坐在他的大腿上。
昏暗的光线下,他盯着她看,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他甚至不敢开灯,怕被看到自己的痛楚,更怕看到她满目的不在意。
这个姿势格外暧昧,梁唯一立刻挣脱身体,可他丝毫不给机会,越发搂紧她的细腰。
他摸着她小巧的下巴,凝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好久不见,我的……傅太太。”
傅太太!
这三个字太过沉重,不亚于一块□□。
梁惟一身体瞬间僵硬:“我不是……”
“呵――”傅容川笑了,反问,“不是什么?不是傅太太还是你不是梁唯一?”
她默然不语,傅容川也不再说话。
夜色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可那样一副冷峻魅惑的面孔却早已融入骨血,忘记,也成了一种奢望。
良久,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明明在黑暗中,却迫使她看向自己。
窗外,云层背后,繁星点缀,隐隐透出一层光,像极了多年前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
傅容川拇指轻抚她的下唇,梁唯一身体绷紧,丝毫不敢动。下一秒,夹杂着一丝酒香,他吻了上去。
双唇娇嫩柔软的触感,这几年,他肖想了无数遍。可午夜梦回间,又有多少梦醒后的空虚,到底是陷在她身上,败的太深,伤得太狠。
梁唯一浑身僵硬,抵着他胸口,反抗无效。
傅容川揽着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吻得也愈发用力,像是落寞之后的失而复得,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趁着情迷之间,她皱着眉,终于手下用力一推,傅容川这才不得不放开她。
梁唯一瞬间起身,后退两步,她有些不知所措,却仍然继续道:“傅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傅容川面无波澜,坐在沙发一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出声。
梁唯一心脏突突直跳,不知为何,明明身处黑暗,却分明能感受到他冷意逼人的目光,她把头偏向一侧,“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客厅陡然大亮,突兀的光线十分刺眼,梁唯一用手一挡,再次睁眼间,她愣了愣。
傅容川把手里的灯光遥控随手一扔,缓缓起身。
他依然西装笔挺,还是下午那一身,却比之前凌厉许多。
如果说刚才还不觉得,此刻,光线亮如白昼,她脸上的神色一览无余,偌大的别墅里就他和她两个人,周围安静异常,气氛一时有一种诡异的暧昧和尴尬。
傅容川挺拔的身姿,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身体僵硬,无处可逃。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心绪,他在她面前站定,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声线低沉平淡。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3.捐助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梁唯一愣了愣,一句话把她噎住,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容川面无表情地看她。
她心里憋着一丝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容川眼眸如箭,似笑非笑看她:“什么?”
梁唯一这才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傅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容川眉眼冷峻,嘴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语气却分明带着嘲讽:“不知道。”
梁唯一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胸腔闷着一股酸涩。
半晌,他越过她,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仰望远处的夜色,笔直的身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他淡淡道:“太晚了,你明天再走。”
梁唯一继续推辞:“我不回去,我室友们会担心。”
“下午走之前,我已经让人跟她们解释清楚了。”
梁唯一一顿,转头看他:“你怎么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