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砚的话刚落,公堂的里里外外的声音就变得沸沸扬扬,有惊叹、有怀疑、有好奇……
而云流听到对方的话之后,更是大声怒吼“满口胡言!江言,我虽不愿娶你,可往日里也待你不薄,暮雪也是将你视如挚友,可你不但对暮雪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腌臜事,竟还颠倒黑白妄想倒打一耙!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狠毒阴险之人。”他脸涨的通红,目呲欲裂,似乎气到了极致一般。
那日因为身体不适告假而未能上朝的云流,在事后听到三皇子说起那日名单的事时,发现对方话里话外都明显是对江言、萧尘二人恨到了极致,以至于他对江言的所作所为也很是惊讶,并且越来越厌恶江言。
不过,这都冲不掉他最近的好心情,因为关暮雪终于答应他的求婚了,唯一的要求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和江言那贱人的婚约,他心里头就堵得慌,恨不得立刻就能退婚。但没有正规的理由的话,老头子肯定是不会允许他退婚的。
然而这一切都难不倒他,只要让人将江言的当初的污点大肆宣扬出去,只要江言的名声烂透了,退婚还不是轻而易举。
卿砚将对方一脸正气凛然指责自己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彻底,眼含着几分嘲意笑出声来,语气幽幽开口道:“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云尚书简直是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我不服也不行呐。”
“你——”云流恼羞成怒的想要反驳回去。
“肃静!肃静!”巡抚见状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不许争吵,江言,你方才所说的那些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可是犯了污蔑之罪。”
“自然是有的。”
卿砚缓缓踱步到公堂门口,无视了被伸出来拦他的棍棒,抬起手指向人群中一子脸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眼定定的看着少年:“巡抚大人,此人也是重要证人之一。”
“阿元?”云流惊讶的看着那个少年,皱眉训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许跟来的吗?”
巡抚见状摆了摆手示意衙役将人放进来。
被称作阿元的少年哭哭啼啼的跑到了云流的身边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道:“呜呜呜……阿元担心公子,公子不要阻拦阿元了好不好。”
云流像是对阿元这样子毫无办法一般轻叹出声,并没有再吱声,只是任由对方围绕在他的身边。
“云尚书,当初在络城,既然是你第一个说欺辱关公子的人乃是受我所指使,你可有证据?”
云流听到卿砚的声音之后脸色立刻变得嫌恶,他暼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当初那个泼皮头领亲口承认乃是受你指使,你还想抵赖不成?即便你想否认也无用,我事先就已经叫人把那头领交给了巡抚大人。”
说罢,几位衙役得了巡抚的指使将那头领给带了出来,只见那头领身上满身都是尚未痊愈的伤,惨不忍睹,像是被人曾经虐待过似的。倒是一旁的阿元,在见到头领出来之后情绪突然间变得极为激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般。
被巡抚问到名字的头领颤颤巍巍俯身跪下,整个过程他一直都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回禀巡抚大人,小的名叫癞子。”
巡抚脸色不变肃然问道:“当日你是受何人指使前去欺辱关暮雪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禀大人,小人乃是受……”说到这里,头领似乎很害怕的瞟了一眼卿砚,随即像是瞬间受了惊一般将身子伏的更低,磕磕绊绊、语不连串道:“受江公子所指使。”
这句话一出来,公堂外几乎是顷刻间便沸腾了起来,一个个的都满脸鄙夷的对着卿砚指指点点。
“看吧!果真是他!啧,居然还有脸颠倒是非,这不证人都来了,看他还能怎么抵赖。”
“真没想到这江言居然是这种人……”
“可不嘛?亏我当初还以为这是个好的,没想到心这么恶毒,居然做出这种事。”
卿砚却对这些指责充耳不闻,他面色坦然的走到癞子面前质问道:“你既然说是受了我的指使,那么我是如何与你相识的,又是在哪天用什么方法和你通的信,事成之后又给了你什么样的报酬?现如今那报酬可是还在?”
癞子像是被卿砚这一系列的质问被吓蒙了似的,他浑身抽搐,嘴唇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巡抚一拍惊堂木,想要叫人把癞子抬下去医治,却被卿砚给拦住了。
“巡抚大人莫慌,此人健康的很,就算有所不适那也该是在云尚书府中那半年多里所落下的毛病。”
阿元像是因看不下去而努足了勇气站出来了,他微微仰着头,眼里是小兽被逼极了之后的凶狠,却叫人怎么看怎么怜惜。
他开口就是质问卿砚:“你、你做什么要这么恐吓他?你以为你恐吓了他,他就能为你做伪证吗?”
说完,他又像是吓坏了一般,匆匆忙忙躲到了云流的身后,瑟瑟发抖再不敢露面,却时不时还有细碎的抽泣声传出来,叫人不由心生怜惜,想要将之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卿砚好笑的看着对方一系列的动作,不由感叹此人不去做间谍真是可惜了这么精湛的演技。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巡抚开口道:“大人何不检验一下此人和阿元是何关系?”
“哦?”巡抚像是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
“你、你什么意思嘛!”
阿元又是一副被逼极了的模样从云流的身后钻了出来,他眼泪汪